她說帶上了幾分驚恐,並不似有假。

魏佳氏眯了下眼睛,說道:“你若像無聲這般衷心,又何必擔心榮華如雲煙?”

無聲?這才是這個叫雪梅宮女本名嗎?

只見魏佳氏起了身子,長長一嘆:“你是聰明人,皇后和本宮,到底有幾分割槽別別人不明白,你還不知道?這六宮之內,難道皇后就換不了人了嗎?如若如是,那之前孝賢皇后又如何講?”

話到這裡,她已經全部明白。

甩了下帕子,竟是恭恭敬敬跪在地上,艾遠低下了頭,好讓自己嘴角幾絲諷刺不落入這女人眼裡。

她回清楚明瞭:“金鎖明白娘娘意思,金鎖也明白何為一損俱損,從此之後金鎖必會做娘娘身邊另一個無聲。若有違背,金鎖死無葬身之地。”

魏佳氏一笑,親自扶了她起來。

“你又何必說那麼重話?你是丫鬟,皇后必然容不下你。而且,本宮從來不會不相信自己人,你一定要記住。”

“是,金鎖明白。”

魏佳氏又是一笑,道了句“早些休息”,便帶著無聲離了開去。

身後一直不吭聲斯諾這才笑了出來,話語裡帶了些打趣意思,對她說道:“你這誓發,可真夠狠毒……死無葬身之地,呵……”

艾遠笑了下,也是有幾分諷刺:“對待小人,又何必君子?”

她慢慢坐下,淺淺喝了口茶,又道:“再說了,姐姐我可不叫金鎖……”

那小天使笑了起來,目光裡有些說不清道不明打量,只聽他說到:“不知你那金蘭姐妹那裡,可見到了福爾泰沒有?”

戌時,紫陽宮。

紫薇看著眼前突然出現福爾泰,心裡不免有了幾分唏噓。

如果不是艾遠突然出現,原先故事又會如何發展?現在她是否能接受艾遠嘴裡所述自己?那個被人賣了還幫著數錢夏紫薇,又是否會在幡然醒悟那一天後悔不已?

這一切她都無法得知,就如過去始終已經過去,假想終究成不了現實。

她看著那福爾泰,這同樣在此刻選擇了出賣他兄長男人,是情有可原也罷,是迫不得已也都無所謂,只要他能在現在為自己所用,就夠了。

現在她並不善良,福爾泰並未對自己真正產生過威脅,但他確確實實曾為了小燕子也想置她生死於不顧,一次不忠雖然不至於百次不用,但至少註定再做不成朋友。

身邊宮女早已被找了個藉口調走,除去艾遠,她不再相信任何人。

“你們到底打什麼算盤?”福爾泰開口,直接稱呼了你們,而不是什麼格格。

他在拿到那紙條時候就知道,魏佳氏失敗了,她並沒有能成功分化了紫薇金鎖,這般失敗失敗其實已經造成了今後必然悲慘結局。倒不是真說什麼姐妹同心,而是今後每一步,魏佳氏必然都會被紫薇金鎖將計就計,最後落得自食其果。

而他早已被魏佳氏拋棄,甚至整個福家都被這尊貴令妃娘娘拋棄,既然如此,此時再去告密又有何用?倒不如先來這裡,聽聽還有如何轉機。

他不是福爾康,他遠比福爾康更懂得,什麼叫做變通。

只見紫薇笑了下,拿起了茶,對他說了句“坐下說話。”

皺了皺眉,福爾泰還是選擇坐了下來,說道:“有話就說吧!”

紫薇聽罷,大大方方點了下頭,問他道:“方才你明明看見了金鎖卻不去提醒福爾康,是不是他已經叫你替他去做西藏額附了?”

福爾泰一愣,脫口而出:“你怎麼知道?”

“你別問我怎麼知道,這宮裡有是眼線,我只問你,你可想去?”

福爾泰冷哼一聲:“為何不想?去了那可是貝子,總好過現在做一個小小侍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