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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明白，皇后的舉動已經很清楚，接下來的，不過是一場試探——

皇宮不比職場，利益根本拴不住一個人，只有將生命交在握在自己手裡，才可能擁有對方百分之百的衷心。那拉現在要做的，就是握住她們手裡，價值等於生命的東西。

也就是，夏紫薇的身世。

“奴婢多謝皇后娘娘出手相救！”忍著痛，艾遠對那拉行了一個大禮。

那拉黔首，說了句“免禮”，又讓容嬤嬤拿了張凳子過來，然後看著艾遠問道：“你倒是放心讓紫薇一個人留在那裡？你就不怕紫薇方才那些話，已經足夠落得個叛逆的罪了？！”

艾遠故意苦澀一笑，說到：“她若連這些都撐不住，還談什麼以後？”

沒想到那拉突然神色一凌，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以後？！你們果然是在謀劃著以後……說！你們進宮到底想幹嗎？”

艾遠身子一顫，忙跪在地上磕頭。

她自然知道那拉是會問這話的，卻沒想到那拉會用這般凌厲的口氣問話。“望娘娘確實，請勿輕舉妄動……”艾遠想到自己的條子，有些不敢相信。

僅僅一句提醒，就能讓這看管人情陰霾的女子明白昔日令妃的手段嗎？

這看似凜冽的話，和令妃的讓她們跪的意思，本質卻是一樣的——

那拉和令妃一樣，並沒有真想除了她們的心思；

令妃是要造勢，讓她們知道誰才是真正的主子；而那拉，她同樣是要告訴她們，自己有生殺一個奴婢的權力。

六宮之內，並無溫情。

即使是心腸並不壞的那拉，亦復如是。

但，這不怪那拉，連紫薇現在都會說氾濫的同情就是忘恩負義，那看透人性陰霾的那拉何必去保護一個陌生人？更別是，令妃前一刻調進的宮女，一日之內就意欲投靠她的死敵，換位思考，誰又能不妨？

這樣的那拉，艾遠可以理解，卻多多少少，有了些不適應。

她值得自己花多少心進去呢？

停止了自己的胡思亂想，艾遠又磕了幾個頭，說了好幾個奴婢不敢，才抬頭對那拉說道：“奴婢不敢有什麼奢求，只是這六宮之內，只有皇后娘娘，才能替我家小姐討個公道！”

話語落下，艾遠的手心已經全部都是冷汗，她第一次體會到了“命懸一線”的涵義。

時間分分秒過去，那拉沒有開口的意思，她也只能跪著。

等待，第一次發覺等待也有這麼辛苦的時候，彷彿在刀間舞蹈。

容嬤嬤拿來了椅子，那拉看著低著頭身子不斷髮抖的艾遠，用冰冷而平靜的聲音對她說道：“你家小姐？這宮裡只有奴婢，何來小姐！”

頓了一下，繼而道：“身懷私心，串通妃子進宮意圖不軌……金鎖，本宮光是用這兩條，不止是你而且連令妃都難辭其咎，你可知道？”

“奴婢知道！奴婢知錯！”艾遠繼續磕頭，心裡，悄悄的舒了一口氣。

地上竟有自己的手印，溼嗒嗒的，全是汗。

只見那拉笑了聲，示意容嬤嬤扶起艾遠。

“你是聰明人，本宮不相信你是因為崇拜本宮而想留在本宮身邊，雖然方才，你看本宮的眼神，讓本宮覺得……有點像進宮之前，家裡那些僕人的神情……”那拉說完，語氣一變，又是那副高高在上的冰冷口氣，“那麼，你想本宮出手相助的，到底是什麼事情？”

作者有話要說：…　…~寫的有些猶豫~。。。說心裡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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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