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遼王在廣寧府未雨綢繆時,突然一天,兵部聯合工部派了兩個公差拿著文書到了廣寧城,義正詞嚴地索要那半數軍械工匠。

遼王笑著說:“好啊。只是遼東現在缺少船隻,等朝廷運糧船來了,再讓工匠們坐船南返也不遲。”

暗地裡,他卻催促蒯富兄弟加快速度,把剛收到的二十萬斤生鐵再提煉一下,有空的話優先打製一批木工要用的器械、工具。

到了九月,兩位朝廷公差好不容易聽說有運糧船來了,遼王卻不知什麼時候又跑到長春視察秋收情況去了。

兩位公差只好去找看守王府的長史蹇義索要工匠。

蹇義雖然老實,但他不傻,打起了太極,推託說:“這個我可做不了主,殿下曾經有令,‘在遼東我就是參謀長,參謀長就是我’。要不,你找找參謀長試試?”

等公差轉了好幾圈,找到張石後,張石回道:“遼王授權讓我便宜行事,也只是緊急狀態下的行軍作戰之事。至於工匠之事,只能等遼王回來發了話,王府才敢放工匠們走。”

兩位公差一直等到運糧船離開遼東,也沒有等到遼王回來,急得不是要跳河,就是想跳海。

十月下旬,應天府一批造船工匠到了遼東,都督楊文也押送兩萬廣西俘虜到了遼東。

遼王聽說後,連忙回到廣寧,心情大好之下,這才讓公差帶著那些軍械工匠趁遼河口還沒有完全封凍之前走掉了。

畢竟,有一些工匠始終不習慣北方氣候,還有一些工匠確實想回家照顧老人。

也有一些人很傳統,更看重朝廷的認可。比如,兵部早就想把蒯貴給挖走了,給了蒯貴一個車駕司主事的位子,蒯貴也想回應天去,順便照顧一下年邁的父母。

此時遼東如果撕破臉皮、強行留人,也留不住心,對大家都不好。

好在這時候,遼王府的傳統軍械工匠隊伍在蒯氏兄弟的帶領下,已經成長壯大起來了。魯王支援了一些,透過師傅帶徒弟培養了一些,又在征討蒙古人的過程中俘獲了一些。

現在遼王府槍械、戰車、火藥、刀劍四局人員加起來差不多近五百人。

遼王依依不捨地在王府給大家舉辦了一場歡送宴會,每人額外封了一個百錠寶鈔的大紅包,讓大家走了後對遼東還有個念想。

後來,這些工匠回到應天府工部或兵部的軍械作坊後,好多人很不適應衙門老爺的刁難和剋扣,老是拿京城的待遇和遼東作對比。

貨比貨得扔。一比較,他們慢慢就對應天府的衙門產生許多怨恨來,後來還是變著法子又跑回了遼東。這是後話。

在應對朝廷索要工匠的同時,遼王又應對了一場索馬危機。

齊泰知道向遼王索要阿拉伯馬,搞不好又像上次一樣碰壁吃灰。於是他耍了滑頭,以兵部名義行文,先讓晉王、燕王和寧王自己找遼王去要馬,以後再準備由兵部變著法從這三位王爺手中索回來。

寧王朱權年紀比朱植稍小一點,還未馬上之國,也是人小鬼大,知道自己掌管大寧都司,撿了個大漏,已經得罪了燕王和遼王兩個哥哥,此時更擔心自己被人當槍使了,就客氣地給遼王寫了封信,說道:“弟弟年幼,根本不會養馬,還是請十五哥代為飼養吧。”

燕王也不是傻瓜,當然知道朝廷有人從中拱火,故意讓諸王之間因這些馬匹結下樑子,起到二桃殺三士的效果。國人不是有句話,叫“不蒸口饅頭爭口氣”來著?

但他堂堂燕王現在已經被太子一黨打成了閹王,只能徹底裝聾作啞。

只有那混不吝的晉王,倚老賣老地派了個千戶袁容來遼東要馬。

遼王就問那千戶袁容:“你一年俸祿多少?”

袁容連忙答道:“回殿下,臣俸祿是一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