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武二十九年五月,胡氈城下。

新王想速戰速決,一舉破城。

但明軍素來倚仗的軍火也接近山窮水盡。南路軍的炮兵在碎葉城下遭到毀滅性打擊,三十門神乎其神的雷公炮和迫擊炮全部戰損。

西路軍本來有前幾年遼王留在西域的近二十門老式50迫擊炮,幾年來缺乏保養,加上這次倉促應戰,用力過猛,只剩下八門勉強還能用。

新王扒來扒去,全軍火炮主要靠配屬給郭驥北路軍的二十五門60新式迫擊炮。

而在彈藥方面,地雷已經用完,迫擊炮炮彈、手榴彈和步槍子彈已經不多。

因為後勤保障存在短板,戰爭天平悄悄在向主場作戰的帖木兒帝國傾斜。

為了迫使沙哈魯和皮埃爾同明軍照立下城下之盟,明軍一直在胡氈城下堅持到五月二十日。

這時明軍來了一批援軍。在碎葉城養好傷的六百名明軍輕傷員帶著繳獲的三十門笨重的大鐵炮開到胡氈城下。被俘的帖木兒工匠也幫忙明軍打造了幾座攻城用的移動式木塔。

明軍又有了強攻的條件。

真是水無常勢。戰場形勢又悄悄在向客場作戰的明軍傾斜。

五月二十二日,新王在傅安的協助下,指揮大軍,開始強攻胡氈城。

胡氈城上雖然也有五十門大炮,但是位置大多被傅安用望遠鏡提前偵查得清清楚楚。

明軍就採取笨辦法,用五門繳獲來的大炮掩護一門迫擊炮突入對方大炮的死角進行射擊,逐一消滅城頭上的大炮。

皮埃爾見狀,只好派出小股騎兵冒險出城去摧毀明軍那些迫擊炮。明軍也派警衛排上前用“八一”步槍進行狙擊。

一天下來,明軍雖然損失了五門迫擊炮和十幾名警衛士兵,但總算是將城頭的敵軍大炮消滅殆盡。

次日,新王又讓人推來三個高達十五米的移動式木塔,靠近胡氈城東城門外。其中一座木塔上放了一門迫擊炮,另兩座木塔上面各放了三個神槍手。

新王本人親自登上放置迫擊炮的那座木塔,利用望遠鏡觀察敵情,指揮作戰。

哪裡敵人密集,專炸哪裡;哪裡的敵人火力猛烈,就炸哪裡,好不痛快,好不威風。

隨著這三座木塔靠近城牆,迅速壓制了東城門左右兩百米範圍內的火力,明軍步兵開始蜂擁攻城。

皮埃爾見狀不妙,一把火燒掉城內帶不走的輜重糧草,帶領人馬棄城而逃。

就在破城在際,新王取下望遠鏡,準備下塔時,對面城牆上兩門大炮突然撕去偽裝,同時向新王所在的木塔開炮,其中一炮剛好擊中木塔一角。

新王猝不及防,一個重心不穩,從木塔之上跌落在地……

中午時分,當西域軍特有的日月同輝、五星雪豹紅旗高高飄揚在胡氈城頭的時候,被炮彈震落木塔下面的新王仍然是不省人事。

面對突如其來的變故,郭驥、宋琥、宋瑛、勃羅哥和傅安等將領圍都聚集在新王的營帳外,焦急地等待太醫診治結果。負責新王安全警衛工作的郭鈺在一旁小聲哭泣。

過了好半天,被遼王派到西域的太醫徐樞面色凝重地走出營帳,心情沉重地說道:“各位將軍,恕草民醫術粗淺,新王殿下這已經是第三次受傷了,內臟出血太多,暫時只能服些化瘀之藥,恐怕凶多吉少。”

眾將聽了,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良久,還是爵位最高的定遠伯郭驥將諸將召集到旁邊,說道:主帥受傷,我有責任,不應該讓王爺以身犯險,靠近指揮。”

宋琥接著道:“現在孤軍遠征,大家還是得拿出個章程來,既要對得起朝廷和王爺,也要對得起兄弟們的浴血奮戰。”

宋瑛說道:“還是讓郭鈺帶人護送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