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嫂,大哥在家嗎?”

池溪和席大壯剛走進屋子,院門口便傳來張雄天的聲音,池溪扭頭望了席大壯一眼,小聲詢問:“可要讓他們進來?”

“讓進來唄,遲早都要將話說清楚的。”

席大壯拉池溪坐在火盆旁,揚聲回答:“我在家,進來。”

“好。”

張雄天應了一聲,扭頭望向低垂著腦袋一言不發的池桃兒,眼底流露出複雜的情緒,低聲安慰:“大哥大嫂不是不講理之人,只要你知錯能改,他們一定會原諒你的。”

池桃兒怯生生地抬眸望著張雄天,眼眶紅紅地問:“姐姐和姐夫真的會原諒我嗎?”

張雄天不確定。

但他捨不得看池桃兒傷心,便咬著牙點頭:“一定會的,你放心便是。”

池桃兒膽怯的臉上綻放出笑容,滿是依賴地點頭:“嗯,我相信雄天哥哥。”

池桃兒嬌嬌軟軟的聲音讓張雄天的心都要融化了。

他帶著池桃兒進門。

池溪剛抬頭望去,池桃兒便急忙躲在了張雄天的身後,擔驚受怕得彷彿池溪是毒蛇猛獸。

嘖。

不過才半個多月沒見,池桃兒的演技是越來越好了。

張雄側身擋在池桃兒的身前,朝面無表情的席大壯和眸色寡淡的池溪拱手道:“大哥大嫂,桃兒年歲還小,以前不懂事,多有得罪,還請大哥大嫂見諒,莫要跟她一般見識。”

池溪微微眯眼,沒出聲。

席大壯端起熱茶喝了一口,也沒說話。

池桃兒低垂著腦袋差點咬碎後槽牙。

靜默片刻後,張雄天臉上有些掛不住,他咬咬牙,再次出聲道:“大哥大嫂,我跟桃兒準備下個月完婚,屆時我一定對她多加管束,不讓她再冒犯嫂子,還請大哥大嫂給她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

張雄天將話說到這份上,若是不答應,便顯得不近人情。

但無論是池溪還是席大壯,都不是好糊弄之人。

池桃兒的伎倆,能忽悠張雄天,但忽悠不了他們夫妻倆。

池溪皮笑肉不笑地說:“這話就嚴重了,她得罪我之處已經受到了應有的懲罰,我們又怎麼會揪著不放。她要不要改過自新,那是她的事,何需我們夫妻二人給她機會?”

池桃兒見池溪老神在在的拿腔拿調,一雙眼氣得通紅,心裡的不甘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

要不是走投無路,她才不會跟著張雄天前來自取其辱。

總有一天,她定要池溪跪地求饒!

張雄天聽出池溪這是要跟池桃兒撇清關係,不再來往的意思。

但池桃兒昨夜哭著對他說她很後悔跟她姐姐產生誤會,非常愧疚難過。

若是她姐姐不原諒她,她便不活了。

張雄天最怕女人哭,尤其是已經答應要嫁給他的女人,當即保證一定會替她求得大嫂原諒。

“大嫂……”

張雄天覺得池溪有點過分了,眉頭皺了起來,剛要開口,席大壯冷漠的聲音便傳進他的耳朵:“你要說什麼,最好想清楚再說。”

都是男人,席大壯如何看不出張雄天的心思。

媳婦兒還沒娶回家,便覺得池桃兒是他的女人了。

可笑。

就池桃兒那腦子和野心,斷然不可能嫁給他這個一無所有的糙漢子。

張雄天他扭頭望向席大壯,有些負氣地說:“大哥,我跟桃兒真心誠意前來告罪請求原諒,嫂子向來寬宏大量,為何就不肯原諒桃兒?”

“我媳婦兒寬宏大量,就一定要原諒池桃兒?”

席大壯冷眼掃過去,凌厲地眸光落在張雄天身上,便宛若沉重的大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