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溪在席大壯的輕聲誘哄下正準備午睡,池桃兒小心翼翼的聲音便從房門外響起:“老爺,夫人,瓦窯上有人過來求見,不知老爺夫人可要見一面?”

池桃兒這幾日一直安分守己,不僅給池溪端茶倒水,洗衣疊被,還主動跟趙娟等人一起餵養雞鴨鵝,任誰看了不說一句洗心革面,孺子可教?

但池溪知道事情沒有這麼簡單。

池桃兒雖然命比紙薄,但她心比天高。

如今也快十七歲的年紀了,別的姑娘在這個年歲早已議親成婚,成婚早的可能姑娘孩子都有了。

但池桃兒卻無人上門提親,她一點也不著急。

甚至有種莫名其妙的自信。

總覺得席大壯這樣優秀有能耐又身體強壯的男人,就該是她的。

池溪撇撇嘴,對著席大壯吐槽:“她怎麼叫你老爺?我相公還這般年輕,她這般一叫,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相公是個老頭子呢!”

“如今咱爹不在了,為夫當家做主,她這般叫也叫得。若是讓她叫我公子,是不是更不合適?”

席大壯低笑著捏了捏池溪的鼻子,湊過去抵著她的額頭低笑著說:“不管別人叫為夫什麼,為夫都只是你一個人的相公。你若是不喜歡這個稱呼,讓她換一個便是。”

“那換什麼?”

池溪抬手抵在席大壯的額頭上,將人給抵開,微眯著眼沉思道:“叫公子確實不合適,叫東家如何?反正村裡許多人都是這般叫你的。如今她還算乖順,暫且留著她,等她什麼時候按耐不住幹壞事,我便將她發賣了。”

“你想怎麼樣都成,為夫都聽你的。”

席大壯笑著點頭,隨後又說:“瓦窯上的人找來,你歇息片刻,為夫去看看究竟是怎麼回事。”

“我跟你一塊去。”

池溪抓著席大壯的手,跟著她一塊走出房門。

池桃兒戰戰兢兢地站在院子裡,看見席大壯走出房門的時候眼睛一亮,剛要開口,池溪便緊跟著踏了出來,她嘴裡一扯,又急忙垂下了腦袋。

“這麼晚了,瓦窯上的人來作甚?”

池溪抬手捂著嘴巴打了個呵欠,慢悠悠道:“難道他們不知道我們最近都睡得早嗎?有啥事找王大虎不就成了?”

“奴……奴婢不知。”

即便已經過了好些天,池桃兒還是覺得奴婢這兩個字燙嘴,但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她抿了抿唇,小聲說:“今日前來之人不是王大虎那群人,而是……而是從大通鎮來的,尋老爺和夫人有事。”

大通鎮來的。

池溪挑了挑眉,大概知道是哪些人了,她擺擺手,神色淡淡地說:“既然來了,便讓他們進來吧!至於你……莫要再叫我相公老爺了,叫東家便成。日後若是沒有我的傳喚,你莫要到院子裡來。”

池桃兒心裡堵著一口氣,咬了咬唇,心不甘情不願地點了點頭便出去傳話了。

馬懷帶著兄弟們躲在院子外,他們想跟席大壯夫妻二人求情,又對這院子有陰影,一個個縮在外面不敢進去。

“懷哥,如今席夫人快生了,應該不喜歡吵鬧,兄弟們人多不方便打擾就在外面等你。你一定要好好說話,莫要惹惱了東家和夫人,兄弟們就靠你了。”

兄弟們寄希望於馬懷,推搡著馬懷往前走,馬懷氣得心肝疼,又害怕得很,急忙搖頭:“不不不,不行!上次金老爺就是讓我帶頭找事,席夫人對我印象深刻,如果我去的話一定會把事情搞砸的。席夫人不記得你們,還是讓你們去吧!”

他腿上的傷疤那麼大那麼顯眼,即使過了幾個月,那種瀕死的感覺還是讓他記憶猶新,夜裡總是夢見自己被兇猛的野狼一口咬死!

他現在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