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溪笑了起來:“嬸孃不必客氣,我以前也沒帶多少東西過來,左右不過一些不值錢的吃食。今日前來,是為了感謝楚秀才救下我娘。”

“什麼?你娘怎麼了?”

張發枝一聽這話,心頭一跳,急忙問道:“你娘出什麼事了?人可還好?”

張發枝身體不算好,並不怎麼出門,但自從她兒子救過席大壯一次後,田翠荷隔三差五便會來找她聊聊天。

兩人很聊得來,如今交情不錯。

一聽田翠荷有事,她便心裡一咯噔。

“我娘如今沒事了。”

池溪笑眯眯地說:“我娘去給孩子洗衣裳,不慎落水,幸得楚秀才出手相救才能安然無恙。楚秀才先前救過我相公,如今又救了我娘,是我們家的大恩人,我們感激不盡。”

張發枝聽說田翠荷沒事,這才鬆了一口氣,抬眸望著她沉默不語的兒子,心裡一陣欣慰,笑呵呵地說:“必成這孩子從小就善良正直,遇到誰有事都願意施以援手,好在他趕得及時,救下你娘。”

“誰說不是呢!”

池溪笑著讓席大壯將東西放下,鄭重地向楚必成道謝。

楚必成也不過二十來歲,年紀不大,又聰明早慧,性格雖算不得淡薄,但跟村裡人實在是沒什麼交情。

聽到池溪的道謝,他也只是愣愣地點頭,然後道:“不必謝我,舉手之勞不足掛齒。我不在村裡這段時間,多謝你們對我娘多加照料。”

“應該的。”

席大壯接話道:“我媳婦兒說得沒錯,你救過我,又救了我娘,便是我們家的大恩人,我們照顧你娘是應該的。”

楚必成抿了抿唇,一時間不知該如何接話了。

他雖然會讀書,也明白道理,但不善言辭,救人也只是舉手之勞,他做不到眼睜睜看著別人在他眼前死去。

一時間,氣氛十分尷尬。

張發枝也知道兒子是什麼性子,不由得嘆氣道:“好了好了,你們兩口子都道過謝了,如今又帶著這麼多東西上門,已經足夠了,就別再說什麼救命之恩了。必成這孩子是個木訥的,你們再謝下去,他該不自在了。”

她這兒子小時候也活潑好動得很,嘴甜得跟抹蜜一樣,見誰都笑呵呵的,又會讀書,誰看了都喜歡。

但自從他爹去後,村裡的叔伯欺負他們娘倆,跟他們爭奪他爹留的東西,撕破臉爭奪一番後,這孩子就不怎麼開口說話了。

那幾年,他們娘倆過得苦。

好在現在都挺過來了。

楚必成被自家娘點破,臉色有些尷尬,但還是強作鎮定道:“我娘說得沒錯,你們的謝意我們已經收到了,你們娘還在家中,你們早些回去吧!”

“我今日前來,除了道謝之外,還有一件事想請你幫忙。”

席大壯抿了抿唇後,淡聲說:“楚秀才讀過書,識得字,不知可會記賬?”

記賬自然是會的。

楚必成在縣城讀書,閒暇之餘會去書鋪給人抄寫書賺銀子,也去過酒樓給人做賬房先生,有時候還會去碼頭給人記錄貨物。

賺的銀子並不多,但也勉強夠他果度。

現在席大壯這般問,他覺得有些奇怪,但還是點頭道:“略通皮毛。”

“如此甚好。”

席大壯笑道:“實不相瞞,我家裡如今的生意越做越大,需要去更多地方做生意,我以後可能不總在家,我媳婦兒忙著帶孩子,記賬一事實在沒個合適的人選。若你會,日後可否幫忙記賬做個匯總,按照縣城裡賬房先生的月銀算,一個月可付你三兩銀子。”

縣城裡好的賬房先生,一個月確實能有三兩銀子的月銀。

但楚必成只是一個半吊子,雖然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