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池溪還是被席大壯說服了。

兩人第二日就收拾著帶上安安準備出門。

田翠荷憂心忡忡:“還是將安安留在家中吧!現在安安也能吃些肉沫雞蛋和麵糊糊,總歸餓不著的。你們去歡州路途遙遠,又走水路,安安未必受得住。”

最主要的是,池溪和席大壯是去幹正事的,總將孩子帶在身邊,不方便也不合適。

“沒事,安安雖然還小,但不能太嬌慣,帶他出去適應一下外面的環境也沒什麼不好。”

席大壯秉持著孩子就要從小鍛鍊的原則,完全不覺得自己兒子才半歲多就帶出門有什麼不妥。

田翠荷一言難盡地望著他,嘴角微扯:“你非要將安安帶出門,他若是有個什麼不妥,為娘可不饒你。”

“咱們家的孩子沒有這麼嬌弱,他已經會認人了,離不開他孃的。”

席大壯絞盡腦汁找了個藉口。

張春滿一臉不耐地擺手道:“你們母子二人有完沒完,安安這孩子乖巧健康得很,有什麼可擔心的?當初芳庭才兩個月就被老朽和他娘帶著走南闖北了,也沒見出啥事。別磨磨唧唧的,咱們趕緊出發。”

若非晚上出門不方便,他昨晚就走了,哪裡還能等得到今日?

他現在都恨不得插上臂膀飛到歡州去,將他們的瓷器大業給搗鼓起來!

田翠荷欲言又止,池溪也想快些出門,便出聲道:“娘,你放心,我和大壯哥會帶好孩子的。”

“行了行了,我們張家經驗豐富的奶孃多的是,他們兩口子沒空的時候,家裡的奶孃和那麼多孩子娘能沒空嗎?”

張春滿的脾氣算不得好,尤其是現在有大事要做,最不喜歡拖拖拉拉。

若非今日耽誤時間之人是田翠荷,他早就黑臉了。

田翠荷聞言放心了些,沒再多說什麼,池溪和席大壯帶著孩子跟著張春滿便啟程出發。

這是池溪頭一次離開這麼遠的地方,也是頭一次坐船,但並沒有任何不適,安安也睡得很安穩。

夜裡,依舊行船。

漫天繁星點綴著夜空,玄月高掛,岸邊傳來蟋蟀咕咕唧唧地叫聲,即便是夏日,水上的夜晚依舊有些涼。

池溪站在圍欄邊,望著長長的河流,感慨道:“這還是我頭一回出遠門呢!”

席大壯走過來,將一件披風搭在她的肩膀上,伸手攬住她,低笑著說:“你若是想,日後有時間,為夫帶你四處走走看看。咱們皇朝不小,有的地方是漫天黃沙的沙漠,有些地方卻又四季如春鮮花遍地,有些地方海闊天空,有的地方山高水長。每一種風景以及人文故事,都是特別的,一一領略,也不失為一種樂趣。”

池溪微笑著點點頭,向後靠在了席大壯的臂彎裡,享受這難得的寧靜時刻。

她低聲說:“等我們的孩子都長大了,不用咱們操心了,咱們就可以天南地北四處走走了。”

“也不一定要等孩子們都長大。”

席大壯微微眯眼,已經在心裡打算好了:“等安安懂事了,會自己讀書以後,給他找兩個師父帶著,再尋兩個小廝照顧,咱們就能四處走走了。”

他低笑著說:“你的願望不是做首富嗎?屆時我們可以將生意做到皇朝的每一個地方。”

池溪想象一下那樣的景象,挑眉拍了拍席大壯的胸膛,揶揄道:“這話可是你說的,說出的話便是承諾,是一定要兌現的。”

“為夫對你說的話,何時沒有兌現?”

席大壯摸了摸池溪的腦袋,深邃的眼底閃過柔和的碎光,望著不遠處的夜空,低聲說:“不會太久。”

會不會太久,池溪並不清楚。

但她相信自己的相公,說出的話一諾千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