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海平不禁想到最近偶然讀到的一首詩。

“十八歲應該像一張白紙。”

“所以你可以是太陽,是勇者,是騎士。”

“可以為一場不確定的詩,賠上未來的城池。”

“少年的春光大抵如此,一生只乍洩一次。”

“——驚竹嬌”

他想,劉謹安便是這樣的少年。

也許他的性情太過理想和浪漫。

也許他執拗到不撞南牆不回頭。

段海平的指腹碾過少年殷紅的唇瓣,眼底諱莫如深。

沒辦法,他就是喜歡這樣的少年。

愛他的優點和缺陷,愛他的固執和天真。

哪怕多一點或是少一點,都不是劉謹安,都不是他朝思暮想的男孩。

“答應我,至少等我冷卻好,再入險境。”段海平緊緊扣著劉謹安的肩膀,叮囑道。

劉謹安拗不過他,只好乖乖點頭。

段海平這才滿意地消失在劉謹安面前。

“這傢伙,又跑了。”

劉謹安撫摸脹痛的唇,又是氣惱又是無奈。

親完就跑,什麼毛病!

“咳咳!”開車的是許昭鑫,剛剛他連口大氣都不敢喘,現在才敢吱聲,“安安啊,其實段總也是為了你好,不想讓你涉險。”

劉謹安這才想起老許和老楊還在車上!

估計正是因為如此,段海平才敢那麼肆無忌憚地吻他。

“你們倆,剛剛看見什麼了嗎?”劉謹安尷尬地問。

許昭鑫十分上道:“沒有啊,剛剛怎麼了嗎?”

楊束揭發他:“你說謊,你明明跟我說沒想到段總這麼急色!”

“老楊你胡說什麼,我剛剛說的是看來段總也是性情中人!”

“我聽力好,不可能聽錯!”

劉謹安揉了揉眉心:“別吵,老許你好好開車,快到地方了別打草驚蛇。”

許昭鑫點點頭:“明白,聽到了沒老楊,讓你住口。”

楊束捂著嘴巴,敢怒不敢言。

劉謹安望向窗外,此時已是凌晨四五點,路上一點燈光都看不見。

唯獨越野車的車燈,為踽踽獨行的人們,指明前行的方向。

他何嘗不知道此行多兇險。

就算他們再小心,這麼一大群外鄉人,很難不引起高警覺性的間諜組織注意。

說到底,他們勢單力薄,要是能聯合其他勢力就好了。

就在這時,前方忽然出現了幾道人影。

為首的那人舉著一面小紅旗,身穿帶有反光帶的救援雨衣,在夜裡格外顯眼。

許昭鑫把車停了下來,開啟車窗詢問:“兄弟,有什麼事?”

“需不需要加油?我們這兒能免費加油!”男人熱情道。

許昭鑫心中頓時警鈴大作,他趕緊把車窗合上,轉頭對劉謹安說:“這人可能是劫匪,我要飆車了,大家拉好扶手!”

“等等,”劉謹安覺得不像,他的感知異能並未示警,“再聽聽他們想說什麼。”

許昭鑫動用異能,也沒算出什麼不好的結果,只好重新把車窗開啟。

“沒想到你們警惕性這麼強。”男人搖頭失笑,“我實話實說,我們是蜀省反間諜部門,這是我的名片和工作證。”

許昭鑫看了兩眼,又交給了楊束和劉謹安。

楊束檢查了一遍:“沒什麼問題,不像是仿造的。”

劉謹安信了楊束,退伍老兵不至於連這點眼力都沒有。

他將名片和工作證還給了對方:“唐雲峰部長,不知攔下我的車有何貴幹。”

唐雲峰微笑卻一針見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