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翌日。

裴禮與秦水蓮各自收拾好行李。

裴禮此行準備先去河東郡見過七爺,而後徑直北上,將秦水蓮留在劍宗修行。

再之後,大機率是繼續北上登州。

至於溫賀。

裴禮與他的交易只是護他半年。

先去河東,再去劍宗,這一趟江湖走下來,裴禮估摸著時間大致也差不多了。

院中,

秦水蓮將一個個包裹系在踏雪後背,眼看著馬鞍上的空間越來越小。

她看著馬背上的包裹,又看了看手中還剩下的兩個包裹,正尋思要不要減去一些行李。

“秦丫頭。”

靳晨勃牽著一匹青棕馬走了過來,“我這還能放行李。”

秦水蓮嬌哼一聲,傲嬌道:“才不要呢。”

“那好,這可是你說不要的。”

“到時候包袱太多,踏雪後背坐不下兩個人,你就自己走著去河東郡吧”

靳晨勃將臉湊到秦水蓮耳旁,賤兮兮的道:“你還不知道吧,河東郡靠近東海,從平江府過去,騎馬都少說要半個月時間哦。”

“你!”

秦水蓮氣的俏臉緋紅,一腳踢在了靳晨勃的腿肚子上。

靳晨勃抱著小腿,哎呦叫喚。

見他如此,秦水蓮唇角微勾,俏臉浮上一抹得意。

這時,裴禮走了過來,“你也要去河東郡?”

靳晨勃疼的面容猙獰,“我本就是河東郡人。”

“那你的水滴仇怎麼辦?”

“我準備回去再跟我姐學幾招,等我學成之後,王者歸來。”

聞言,

裴禮微微頷首,也不再多言。

並未太久,溫賀也已經準備妥當。

四人三騎往東城門而去。

出城門時又是一番波折,好在是有驚無險的出了城。

一路往東。

“秦丫頭,你不是說包袱不放我這嗎?”

“我還以為你真要走著去河東郡呢。”

馬背上,靳晨勃調笑的聲音響個不停。

對此,與裴禮同乘一騎的秦水蓮傲嬌的昂起潔白的下巴,根本不理會。

並未走出太遠,視線盡頭出現一個小土坡,其上有個瞭望亭。

亭裡站著四五個瀛洲人,都穿著瀛洲傳統服飾,腳踏木屐,留著浪人頭髮。

為首一人手中武士刀貯地,視線遠眺裴禮一行人,面容冷峻。

“怎麼是他?!”

溫賀詫異的聲音響起。

裴禮略微偏頭,“你認識?”

“站在前面的那個,名叫中川真巳。”

溫賀解釋道:“這幾年他一直在平江府燦榮堂,與中川誠一郎出自同一家族,頗被重視。”

瀛洲名義上是由天皇管控,可實際上卻是三大家族說了算。

中川家族便就是三大家族之一。

另外兩大家族分別為佐藤家族、山崎家族。

值得一提的是,十二年前瀛洲派兵入明州,便就是佐藤、山崎兩大家族的主張。

由於溫茂及溫家軍的存在,瀛洲倭寇退回瀛洲。

自那以後,中川家族在瀛洲取得了話語權,開始以興辦學堂的方式,企圖在明州紮根。

十二年時間過去,三十五所燦榮堂招收了數萬名學生。

這些自燦榮堂走出之人,到底在明州滲透到了一種什麼程度,只怕僅有中川誠一郎最清楚。

如今中川誠一郎暴斃,中川真巳自然而然的接替了前者的領導位置。

“溫賀君,黎陽君,你們終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