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落下,真是死一般安靜。

李斯珩面色驟然猙獰,溫潤如玉的面容浮現扭曲,額角青筋暴起,瀕臨失態。

李聽墨也是愣住,一時間竟不知作何反應,他察覺了李斯珩情緒不對,用力按住他的手,示意冷靜。

席間,唯獨沈津辭從容自若。

他拿起手機,接著說:“邊月的電話,我接一下。”

“原來是電話啊!”李聽墨如蒙大赦,連忙笑著道:“好!沈先生自便。”

門重新合上,李斯珩眼尾泛紅,怒氣明顯,“沈津辭剛剛什麼意思!”

“不過就是邊月恰好打了個電話過來,打斷了沈津辭的說話罷了,你不必想太多!”

李聽墨沉聲安撫李斯珩,頓了頓,又皺眉道:“我聽說,你最近同邊月在吵架,就為了個小明星?”

李斯珩收斂心神,閉目飲茶,不說話。

李聽墨眉頭皺得能夾死蒼蠅,滿滿不悅:“外面那些不入流的女人,放在外面也就算了!邊月是你的未婚妻,你要是敢再讓那些女人氣到她,我第一個不放過你!”

“爸,我已經不愛邊月了。”李斯珩放下杯盞,他面色冷靜,桃花眼無波瀾,望向李聽墨,緩聲說:“我打算取消和邊月的婚約....”

話未落,李聽墨已經怒不可遏,一巴掌扇在了李斯珩臉上,後者唇角有血溢位。

李聽墨冷眼看著,一字一頓的警告:“這種話,以後不要再說了。”

李斯珩面無表情的擦掉唇角的血跡,好似被打的人並非自己。

門外,沈津辭站在空無一人的長廊,接通了邊月的電話。

他開口,主動寒暄:“邊小姐。”

邊月坐在溫皎對面,捏著手中剛剛透過渠道才拿到的電話名片,不由詫異:“你怎麼知道是我?”

“猜的。”男人漫不經心地笑笑。

邊月不知信沒信,只攥緊手中的名片,道:“沈先生,我讓溫皎幫我託人要到你的聯絡方式,多有冒昧。”

聽筒中有氣流聲,邊月不知是否是自己錯覺,竟聽出藏在沈津辭呼吸間的幾分笑意。

她沒來得及探究,又聽沈津辭說:“還行,不算冒昧。”

聞言,邊月明知沈津辭看不見,卻還依舊好好學生般點頭:“我想同您見一面,可以嗎?”

“見我?”

“是的,今天吧,怎麼樣?”邊月隨口瞎扯,說:“我看了黃曆,今日宜出行。”

沈津辭看著食指上戒指,不動聲色把玩旋轉,他扯扯唇角,“好啊,那就今天。”

邊月問沈津辭要了地址。

等到沈津辭說完結束通話,邊月才緊張的看著溫皎,“你確定,這樣能行?”

“怎麼不行?他都接你電話還同意見面!說明他不討厭你!”

溫皎拍了拍邊月的肩,道:“你拿著這張照片去找沈津辭,怎麼也能算是情面一份!”

邊月不確定的低下頭,看著手中的老照片。

是年輕時候的邊月父母,兩人並肩站著,邊父的懷中抱著一個精緻漂亮的4歲小男孩。

“你看!這是天大的緣分!”溫皎說:“你如今佔情佔理,又願意共同分利,沈津辭不看僧面看佛面,怎麼也該同意了。”

邊月細細琢磨溫皎的話,好似情理之中,她躊躇片刻,細細研究著手中輕薄的紙片。

溫皎還在說:“況且你現在去找沈津辭,也算是唯一辦法了,邊月,你想拿回你的東西,可港城,除了沈津辭,這個忙,沒人能幫。”

邊月沒怎麼聽進去,她只是在想,沈津辭小時候長得真可愛啊,和長大之後的嚴肅冷淡簡直是判若兩人。

邊月在心中,偷偷惡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