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月對於這一切,並不知情。

所以她也不知道沈津辭深夜歸家,在她的臥房外佇立良久,紅色塑膠硬殼的打火機被他拿在手中,反覆把玩。

他神色認真,端詳著打火機良久,放入衣袋,舉步離開。

夜色伴隨雨季說來就來的潮溼陣雨,消散悶熱。

沈津辭面色從容平靜,所有情緒掩藏到滴水不漏。

三小時前的董事長辦公室,他面對李斯珩的位卑哀求,說的是:“李斯珩,我怎麼可能把自己的鐘意的人拱手讓人?”

話落的那瞬,李斯珩的臉上是恍然的神色。

他霎那頓悟。

所有的一切都是次要的,歸根結底,無非是沈津辭愛邊月。

這份愛分量太重,偏偏他說出口的姿態,太坦然。

口吻尋常倒像是在談天氣,但卻叫人的心驟縮。

李斯珩想到李聽墨之前面色的為難,大概是在比自己更早之前,就明白了沈津辭的真心。

難怪一切,都發生的那麼理所當然。

一種難言的慌張,在頃刻間,在李斯珩心頭瀰漫....

邊月見到沈津辭,是在第二日清晨的餐桌上。

他穿著簡單的白色襯衣,熨帖無褶皺,面料低調考究,配合那張帶著病意的清貴面容,很是招人眼球。

邊月膚淺的想,這不比溫皎國中時候看的那些畫報明星好看多了?

甚至有一瞬間,邊月大膽的想,能否簽下沈津辭給自己拍戲,一定能一炮而紅。

這個想法過分刁鑽,邊月心虛沒敢看沈津辭,低頭檢閱桌上的早點。

桌上擺著幾件中式早餐,倒不像那時的總統套房,那般奢靡浪費的擺了一桌子。

邊月看著蒸的皺皺的包子,若有所思坐下,聽見一旁的管家說:“沈先生一早起來,就忙著做這些,說夫人您的早飯,他想自己做。”

竟然是沈津辭親手做的。

邊月瞬間覺得,這份早餐,還是很奢靡的。

“我第一次做,不知道口味怎麼樣。”男人聲音平靜,並非邀功,他說:“你有什麼意見可以告訴我,我下次好改進。”

邊月沒有任何意見。

“挺好的。”邊月啃著手裡的包子,時不時抬起眼,看沈津辭的表情。

男人神色寡淡清冷,抿著手邊的黑咖啡,正在翻閱報表。

邊月剛過經過沈津辭時,偷偷看了幾眼。

實在是很無趣的報表,上面密密麻麻的字堆在一起,邊月很想送沈津辭一個放大鏡,好讓他看的方便些。

一大早看這麼冰冷考究的文字,真是一整天的心情都不會好。

邊月越想越覺得沈津辭實在是很不容易,又咬了一口包子,衷心發問:“沈津辭,你身體會不會不舒服?”

他畢竟是將死之人,還是要愛惜身體的。

沈津辭平靜放下報表,在一旁管家震驚錯愕的目光中,他看向邊月,眼底笑意淡淡的,他說:“是不太舒服。”

邊月面色浮現緊張,手中的包子都捏緊了,“我陪你去醫院看看吧,說不定還有救呢?”

真心誠意。

她不會掩飾自己的情緒。

沈津辭突然就少了點捉弄她的心思,他臉上的笑意消失,面容平淡,“如果還有救,你打算什麼時候同我離婚呢?”

管家在一旁聽的心驚膽戰。

雖說豪門多的是貌合神離的夫妻,可是結婚第二天就在談離婚的,整個香江找不出第二對。

邊月覺得手裡的包子頓時不香了,她認真思索,才慎重說:“等我拿到了遺產,沈先生您也維持住了沈家的局面,我們找個對我們二人影響最小的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