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月若是18歲,若是情竇初開,必定要覺得,沈津辭這話是在同自己告白。

可她不是小孩子了。

成年人之間,靠的是共性和吸引。

邊月尚有自知之明,她同沈津辭之間,哪裡有什麼共性吸引?

他們之間,是高位者對低位者的完全把控。

邊月不想再試著去愛一個自己無法掌控的人。

“沈津辭,”邊月說:“你知不知我讀唸書時最喜歡的一個詞是什麼?”

沈津辭問她是什麼。

邊月說是平等。

“我喜歡平等,”小姑娘很認真,“不是別人給我的平等,是我自己掙來的平等。”

“這兩者有什麼不一樣嗎?”

“別人給的,別人就可以收回去。我給的,我想如何就如何。”

沈津辭明白邊月的意思。

他說:“知道了,月月是對的,好了,快點休息,有什麼事就叫我。”

邊月看著沈津辭,男人在昏沉光線下,那麼美輪美奐的一張臉。

若是放去參加選美,一定是冠絕眾人。

邊月卻露出茫然,她在這一刻才終於敢問:“沈津辭,你來救我時,會不會覺得....”

“覺得什麼?”

鼻腔酸湧的感覺又重新出現,邊月眼睛紅紅的,露出牽強笑容,“會不會覺得,我是個包袱?”

人心的話,永遠是最尖銳的武器。

邊月還是沒能忘記,李斯珩在李聽墨面前的那聲‘包袱’。

李斯珩尚且如此。

那麼沈先生,我同你始於利用合作,卻要你風塵僕僕來救,你是否會覺得我是個包袱?

沈津辭看著邊月故作冷靜姿態,好似不在意,但小姑娘並不知,她看起來分明緊張。

“邊月,我從未想過孑然一身。”

他再度彎腰拉近兩人距離,看著邊月盛滿了水光的眼睛,他指腹擦過她的眼底,眼中的疼惜重到滾燙,他重複輕聲說:“我從未想過孑然一身,我喜歡有人向後拉著我,於我而言,這不是包袱。”

邊月茫然更深,“那這是什麼?”

沈津辭思索片刻,低聲:“這是拉我回到人間的路,邊月,所以你可以拉緊一點,如何往後拖都可以,你要是鬆手,我真怕....”

沈津辭頓了頓,唇角笑容平靜,他輕聲說:“我真怕我會下地獄。”

邊月並不能很明白沈津辭話中的深意,只是聽懂了一件,他不怕自己麻煩。

邊月終於心安,她說:“沈津辭,那真是多謝你。”

她說的虔誠心意,非常認真。

沈津辭便也認真的說不用謝。

香江夜裡大雨連綿,整夜沒打算停。

時安安被扔在李家大廳,無人理會。

時安安想,這也許會是最後一次,她踏進李家的大門。

時安安始終記得,第一次見到李斯珩時候的場景。

說來也不過小半年前,她那時候已經是演藝圈炙手可熱的小花。

anny給了她很多資源,並且告知她——她boss的閨蜜很中意她,有心想捧她。

對一個在演藝圈沉寂多年,一直跑龍套的小演員而言,自然是千恩萬謝。

後來,anny也果真給了她不少資源,一步步將她捧紅。

當時的時安安是真的發自肺腑感激anny口中的boss和boos的閨蜜。

和李斯珩遇見,是在一個慈善晚宴上。

她作為鑲邊花瓶,被安排給了當時晚宴的重要客戶王總,負責給王總介紹那些即將拍賣的作品。

王總年過50,保養得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