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在海洋公園的售票處買到票之後,顧荊之都還想著這個事。明明顧飛白最後都妥協了,他們也拉鉤說一言為定了,可只要一想到顧飛白那可憐巴巴的眼神,顧荊之就覺得自己是個罪人,特別愧對弟弟。

「也不知道他現在在幹嗎?」圓形的場館中央是一個巨大的水池,兩隻黑白色的虎鯨正在保育員的指引下完成著許多高難度的動作,引得全場掌聲連連。但顧荊之根本無暇觀看,心裡想的全都是顧飛白。

蕭良節原本也在賣力鼓著掌,拿出關富平送給他的手機,想拍幾張照片留念,卻發現坐在他旁邊的顧荊之有些心不在焉,不禁有些沮喪:「荊哥……」

「不好意思,我走神了。」顧荊之回過神來,「對不起啊。」

「不用這麼說。」蕭良節說,「荊哥,其實你完全可以帶飛白一起出來。雖然我的生日只想和你一起過,但如果因此讓你左右為難,那我也會過意不去。」

「我帶他出來玩過很多次,帶著你卻還是第一次。」顧荊之說,「我自然會選擇你,並不為難。」

蕭良節低下頭,笑了。

顧荊之摸著他的腦袋,問道:「待會兒就要結束了,你不如想一想,我們待會兒要去吃點什麼?」

「吃什麼啊……外面的東西其實並沒有多麼可口,我更想吃荊哥親手做的。」蕭良節說,「不過現下是吃不到了,唔……那就吃麵條吧。不是說生日要吃長壽麵,既然不能咬斷的長壽麵吃不成,那就吃普通的麵條吧。」

「好。」顧荊之答應道,「那就去吃麵條。等下午啊,咱們去遊樂園玩。我聽說裡面有摩天輪,還有鏡子迷宮,我們都可以去試試。晚上還可以看一場電影,回去吃蛋糕,怎麼樣?」

蕭良節說:「好是好,但這樣會不會太破費了。」

「傻小子,賺錢就是用來花的,那不然還把錢供起來?」顧荊之笑道,「再說了,給你花錢,怎麼能叫破費呢。」

蕭良節:「嗯。」

「怎麼感覺突然生分了,別是生我的氣了吧。」顧荊之拉著他的手捏了捏,「要不你打我一頓出出氣?」

「胡說什麼。」蕭良節把自己的手抽回來,「我才捨不得呢。」

最後,虎鯨滑到了岸上,在謝幕聲中噴出了一條長長的水柱。觀眾們看了一場精彩的演出,紛紛站起來鼓掌。蕭良節和顧荊之也沒有例外,掌聲的最後,是兩人將臉碰在一起,被相機記錄下燦爛的笑容。

中午的麵條味道平平無奇,價格卻達到了30塊錢一碗,實在沒什麼可以懷念。好在總算能解決溫飽,顯得沒那麼一無是處。

下午,顧荊之牽著蕭良節的手,來到了新開的遊樂園。

這裡有不少正值年少的小情侶,還有帶著孩子的父母,或是結伴來遊樂園玩的好朋友。像是他們兩個大男人走在一起,並不罕見,每個人都更重視自己身邊的人,並不會注意到他們,所以顧荊之光明正大地牽著蕭良節的手,並把他的手揣進兜裡。

他挑了幾個發箍,挨個給蕭良節戴上。鏡頭裡的蕭良節,一會兒是小白兔,一會兒是米老鼠,一會兒又變成了小貓和小狗。他的心被各種模樣的蕭良節弄得軟軟的,顧不上還有買發箍的老闆在場,直接在他臉頰上親了一下。

老闆是個挺年輕的小姑娘,估計沒怎麼談過戀愛。突然看到兩個大男人在自己眼前秀恩愛,她被嚇壞了,大叫著捂住了自己的眼睛:「你們注意點!」

顧荊之笑了笑,說道:「這幾個發箍,我都要了。」

害怕歸害怕,生意還是要做的,女孩偷偷從指縫裡看了看:「真的全都要了?」

「是的。」顧荊之說,「給我裝好吧。」

「好的。」這麼好的生意送上門,女孩顧不得羞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