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

望著那位將軍化作的一灘泥漿,李問怒不可遏,咒罵聲脫口而出。他本欲親手鏟除此賊,以慰父親在天之靈,哪料此人竟喪生於自己麾下駕駛的重甲戰車之下。

李一鳴從車廂躍下,淡然道:“勿追,撤退!”

吳秀青緊挽著李問的手臂,好奇地凝視著李一鳴。

“阿問,他是何人?”她問。

“我的守護者。”李問輕描淡寫地回應。

儘管李一鳴未易容,卻透過改變膚色與化妝,變得面目全非,即使是親密之人也難以辨識。他的存在必須保密,就連吳秀青的父親吳鑫也一無所知。在畫家集團裡,僅李問這個親弟知曉他的真實身份。阮文只知道有個“發哥”般的面孔之人。

三人棄卡車,登上遠處一輛皮卡。秘書長在重甲車的掩護下疾馳突圍,正當他們即將翻越山嶺之際——

“咻咻咻...”

數枚火箭彈襲來,秘書長恐懼之下跳車逃生。瞬間,裝甲車與箱貨卡車被火箭彈擊中,劇烈爆炸。

“轟轟轟!”

箱貨飛向半空,無數如天地銀行冥幣般的鈔票漫天飛揚。一枚鐵片扎入秘書長的大腿,鮮血淋漓,他掙扎著向叢林爬去。

“沙沙沙...”

片刻後,一支戰術小隊悄然走出樹林,配合默契,身著迷彩,不動則難以察覺。他們快步靠近秘書長,秘書長趴地求饒:

“別殺我,我有錢,我給你們很多...”

“砰砰砰!”

僱主的命令簡單明瞭:一個不留。轟鳴聲響起,“嗡嗡嗡...”天空傳來飛機引擎的轟響。

李一鳴仰望天際,遠方几個黑點正迅速逼近。“不好,有第三方介入!”將軍已亡,仇恨得報,是離開的時候了。這裡是金三角,世上最混亂之地。坤沙坐擁數萬大軍,巔峰時期勝於政府軍,若遭其殺手,後果不堪設想。

李一鳴瞥了李問一眼,遞給他一臺通訊器。李問接過,下令:“摧毀直升機,立即撤離!”

不除掉空中的威脅,撤離之路將如登天之難。地面的車輛猶如活靶,唯有擊落敵機,才能安然撤退。

“收到!”通訊器中傳來李傑的聲音。

李問平靜道:“餘款三天內到賬。”說罷,他拋掉通訊器,駕車駛入叢林。

“嗡嗡嗡...”

直升機逼近,看不見人影,但機槍盲目地向下方掃射。這是他們的習慣,不管有無目標,先射一輪再說。

“嗖嗖嗖!”

“毒刺!”森林各處,數枚毒刺防空導彈升空,直升機迅速機動躲避。然而,“轟轟”聲響起,毒刺導彈的速度遠超直升機,一瞬即爆。

“噠噠噠!”

後方幾架飛機加速,機槍掃射毒刺發射的方位。樹木在林中翻飛,血紅的爆炸時隱時現。面對空中武力,一旦缺乏防空手段,地面只能任人宰割。

李一鳴目睹空中飛機盤旋掃射,迅速攀上大樹。調整八倍鏡,心中默算風速、溫度和溼度。瞄準直升機的旋翼傳動裝置,提前預判。

“崩!”

子彈擊碎直升機旋翼傳動裝置,旋翼驟停,濃煙滾滾。下一刻,直升機直墜而下。

“轟!”

巨大的火球騰空而起。剩下一架直升機,他們升高飛行高度。剛剛的直升機受損,他們無法確定攻擊來源。

“咔咔...”

彈殼退出,李一鳴瞄準最後的直升機。這傢伙已升至千米高空,不再開槍掃射,改為監視。林中,“沙沙...”李問手中的通訊器傳出李傑的聲音。

“我們的毒刺導彈已用盡。”李問望向李一鳴,他蹲在樹上,視線緊隨直升機軌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