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改剛剛的談笑風生。此刻的劉奎顯得有些失落。將杯中的殘酒一飲而盡,他慢慢道來:“不瞞蘇兄弟,就如同我信上所說,最近我經常夢到小紅。夢中她一直求我救她。開始我覺得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可同樣的夢境多次重複。我察覺不對,於是向一位前輩請教。前輩言以他的修為看不出什麼。但卻給我講了個故事。說以前也有類似的情況。後來證明是那已死之人因故不得解脫超升,託夢給親近之人。”

“我聽說這些非常擔心小紅。那位前輩又指引我去靈光寺找法光禪師。據說那位禪師擅長超度之法。我這不是急急忙忙趕來了。本想一刻不停去那靈光寺。只是聽聞法光禪師因故外出,暫時未歸。又思及蘇兄弟家就在這邊。就想著來看看蘇兄弟。不知蘇兄弟是否願意陪我同去,也好有個伴。”

蘇心劍倒是很想與劉奎同去。只是他如今還有表妹在身邊。也不知道凌月雪願不願意陪自己同去。正尋思著如何開口詢問。卻不想一旁的凌月雪已經抓住了他的胳膊,帶著哭腔道:“表哥,你看劉大哥與小紅姐姐多麼情深似海。這個忙你一定得幫呀。”

蘇心劍原以為凌月雪聽著劉奎的胡吹會厭煩。不想這丫頭居然聽的十分認真。完全被劉奎言及的那些與朱小紅的過往感動的涕淚橫流。就好像一個在看言情小說的懷春少女。這邊劉逵剛提幫忙,她就先替蘇心劍答應了。

蘇心劍暗道“傻丫頭,男人酒桌上說的話,頂多能信一半。”不過關於朱小紅的那部分,其實他也是相信的。這從當初朱小紅遇險時劉逵不顧一切的表現就能猜出。

既然凌月雪願意,他也自然不會推辭。滿口答應下來。凌月雪也表示一定要同去。蘇心劍自是樂意,這幾天為防再遇刺殺,他和凌月雪都沒敢出城。

蘇心劍這邊樂意。坐在隔壁包間的香草卻差點直接推倒包間隔牆衝過來質問蘇心劍是怎麼想的。先前的刺殺沒讓他長教訓是吧。只是被紅姨攔住。遇到那樣的刺殺,這兩位變得十分的緊張。這回凌月雪跟著蘇心劍出來吃飯,她們也不敢大意,就在隔壁。

紅姨故作鎮定的訓斥香草不必如此激動,難道還真的因為害怕被刺殺而一輩子不出城。香草只得作罷。

這邊蘇心劍已經和劉奎在商量出發日期了。

次日清早,蘇心劍,凌月雪及劉奎三人出城,一路向西。直奔靈光寺而去。

這靈光寺就坐落在瀘州以西八百里的靈光山上。這靈光山風景不錯,蘇心劍早有耳聞。可卻從來沒有聽說過山上還有一座靈光寺,寺中還有得道高僧。

八百里對於修士而言並不算遠。劉奎走的急切,也沒有裝模作樣的坐什麼馬車,直接飛遁。用的正是他在霧靈山用過的雙翅法器。真的好若一隻靈鳥,快速穿行在山林間。凌月雪更加離譜,她祭出那把油紙傘,傘柄處居然飄出一朵白雲。少女就這麼撐著傘,腳踩白雲不緊不慢的跟著劉奎,看不出如何迅速,卻能緊緊跟在劉奎身後。至於蘇心劍就悲催了,未達築基的他根本就無法飛遁。施展身法短途還行,距離一長就根本追不上了。無奈只得厚著臉皮上了凌月雪的白雲。

這讓遠遠跟在身後的香草憤恨不已。她緊攥著粉拳怒道:“祖師,這個登徒子,你看他那得意的樣子。這是在佔小姐的便宜。”

紅姨似乎很是大度,她開口道:“這小子修為太低。跟不上。不過這樣也好。為了度情劫。這些都是為了度情劫。”說話時她牙齒咬得咯咯直響。

一旁的香草真想腹誹祖師表裡不一。不過思及這位祖師最擅長的是僕算,趕緊掐滅了這個念頭。殊不知既已動念,如何掐滅。

紅姨她們擔心的刺殺並沒有發生。劉奎一行順利到達靈光山下。到這裡就不能再飛遁了。據說這是靈光寺的規矩。步行上山是對佛祖及靈光寺的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