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心劍這才開始仔細觀察對面這位的形貌。再稱呼其為黑影已經不合適了,先前那幾位自始至終都不見面目。蘇心劍其實也仔細觀察過,那些黑影的面部始終籠罩著一層薄霧,連輪廓都看不清楚,只有一雙眼睛隱隱閃爍著光芒。

這位則完全不同,雖然他也身著黑袍。但那兜帽已經摘掉,露出的是一張清瘦的臉。是個男子,其面部稜角分明,還有一頭灰白的長髮。不過這位的年齡看上去似乎並不大。寬大的黑袍下同樣是一副乾瘦的身體。不過他的手腳都很修長。最令人側目的是他的面板,那不是正常的顏色,而是一種似死人般的慘白色。

蘇心劍開口詢問:“你是人是鬼,能說話嗎?”同時他以腳後跟磕了磕仍然在呼呼大睡的赤墨。

那人並沒有回答蘇心劍的提問,而是在不停的伸展身體,活動關節。似喃喃自語道:“詭燈,終於捨得放我出來了嗎?本座既然出來了,你就休想再束縛我。你遇到麻煩了嗎?讓我看看。咦,怎麼是個煉氣期的小子。”聲音嘶啞,十分的難聽。也不知道是不是被關太久的緣故。

蘇心劍一聽,敢情這位與那被叫做詭燈的並不是一條心呀。這得離間。於是開口道:“敢問前輩大名?”同時腳下的力道又加大了些,那赤墨怎麼睡得這麼沉,還不醒。

慘白男聽得蘇心劍的語氣甚是恭敬,嘴角含笑,完全忘了剛才對面這位可是揮劍朝他一陣狂砍的。他扯著嗓子道:“本座,本座,本座是誰來著。”

慘白男滿臉的疑惑,似乎是在努力的回憶著。看來他是真忘了自己是誰了。

蘇心劍心道,這位是被幽禁太久了,這都能忘。不過這樣也好。自己再以言語相激,誘他與那詭燈反目,不僅能去一大敵,說不定還能添一助力。

心裡這麼想,蘇心劍的腳下可沒閒著。他已經開始踩赤墨的臉了。這小蜘蛛還不醒,還真要自己單獨面對這不知來歷的大高手呀。

慘白男似乎沒能想起什麼,他開始朝天發問:“詭燈,本座是誰。詭燈,你在哪裡?是不是你讓本座忘記了這好多事。詭燈,你出來呀。”

等到他發洩的差不多了。蘇心劍適時出言道:“前輩所言那詭燈是否就是那盞不滅的油燈。我等也是衝著它來的。前輩若不嫌棄。不如我們同去尋那詭燈如何?”

慘白男望著蘇心劍,輕蔑道:“你一個小小練氣修士,怎配與本座同行。”

蘇心劍一呆。這位喜怒無常呀。這種時候不應該繼續出聲。讓他自行離去尋找那詭燈也好。至少可以不用為敵呀。

慘白男忽然似想起了什麼,怒視蘇心劍道,剛才是你砍我。

蘇心劍暗道這位的健忘症比李息靜還要厲厲害,這都能忘了。不過他反應也夠快。馬上就不認賬了。面露疑惑,睜眼說瞎話道:“原來適才有人襲擊前輩,何人如此大膽,居然膽敢挑釁前輩威嚴。難道就是前輩口中的詭燈嗎?”

慘白男再次做沉思狀,看來他是真的想不起來了。

紅鸞的聲音在蘇心劍腦海中響起。“你不是劍修嗎?劍修不是講求誠實守信,劍心通明嗎?怎能如此胡言亂語,蠱惑人心。強敵在前,戰就是了。你這是怯敵畏戰嗎?就不怕將來心魔反噬,走火入魔嗎?”

蘇心劍還不會傳音之術,此刻也不方便說話。他一臉的無辜。

似乎是察覺到了蘇心劍的窘態。紅鸞也急了,再次傳音道:“和你們這些低階修士交流真是太困難了。我心累呀。這樣,你給自己放點血,抹於手掌之上,再以手掌握住我的劍柄。我助你先小煉一下。不然連簡單的交流都難。”

蘇心劍大喜。他知道紅鸞劍品階非凡,連劍靈都能自由在世間行走。這可不是普通的法寶可以做到的。雖然蘇心劍平日裡都說這是我的劍云云。不過他還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