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北莽軍的攻城塔距離土山城尚有一定距離。守軍的弓箭手絕大多數是看不清其上的具體目標的,只能朝大致的方向盲射,以期用密集的箭雨壓制攻城塔上的敵軍。

可蘇心劍有築基修為,眼力遠好於常人。雖然在這千山界修士的法力受到莫名的壓制,可修煉帶給身體的提升還是實打實的。

看到一名北莽軍於攻城塔上探身觀察,蘇心劍抬手就放出一箭。他開弓的速度不可謂不快。可尋常弓箭與風擊弓和符文箭的組合比較相差甚遠。他射出的飛矢倒是準確。只不過接近目標時速度已經不快。這給了那北莽軍反應的時間,被輕鬆避開。

反倒是選擇拋射的守軍大隊弓箭手取得了一定的戰績,畢竟傾斜下落的飛矢還具有不俗的威力。

“嗚,嗚嗚。”北莽軍的號角變換了節奏。大隊的北莽騎兵出現在戰場側翼。蘇心劍估算了一下位置。如今守軍騎兵應該已經來不及撤回城中了。北莽軍這是打算一舉全殲守軍的機動部隊。

不過在守軍騎兵覆滅前,應該還有足夠的時間破壞攻城塔。蘇心劍也算是想明白了。為什麼北莽軍輕步兵和攻城塔兩撥攻擊中間有那麼大的空擋,就是要引守軍騎兵出擊。而那些攻城塔,只不過是誘餌而已。

若是攻城塔有大部隊協同進攻,守軍可能不會貿然出擊。可攻城塔附近只有北莽軍少量部隊掩護,這就是一個完美的誘餌了。就算守軍將領看出了端倪,也會派出騎兵突擊。因為這些誘餌隨時可以變成真正的大殺器。

至於攻城塔可能被摧毀。北莽軍應該根本就不在乎。只要工匠和材料還在,重新造出這種攻城塔並不困難。再者說,這種笨重的攻城武器其實並不適合深入敵境的突襲部隊。太影響行軍速度了。即便是拆散了攜帶也十分困難。

“輪換,輪換。注意不要亂。”有守軍校尉在城頭高喊。這是擋下了北莽軍的第一波進攻,趁著其進攻的間隙,守城部隊也要進行輪換。總不能一波人頂到死吧。

很多剛剛與北莽軍火拼一場的守軍部隊已經傷亡不少,甚至建制都散架了。必須先撤下去重新整合,不然如何能夠應對北莽軍以後的進攻。

蘇心劍所在的部隊是新組建的,除了軍官和少部分老兵,其他都是自城內百姓中尋的年輕力壯之輩。這些人套上一身號衣,頂上頭盔,再拿上刀劍,遠看之下也能充數。可畢竟絕大多數人完全未經訓練,實際上就是一群烏合之眾。剛才的守城戰中已然是折損了大半。

這樣的隊伍若不輪換,下一波攻城必然成為敵方的突破口。

蘇心劍拉著陸小青跟著大隊走下城頭。他們原本要到空地上休息,吃些東西。然後準備和其他部隊一起重新整編。可那塊不算太遠的空地還沒到,就有傳令兵快馬趕到。

那傳令兵高舉令符道:“總兵大人令,忠武營,衛道營,五街營出擊。出城殲滅北莽騎兵。”

所謂的忠武營,衛道營和五街營,就是土山城為了對抗北莽軍新組建的三支部隊。原本三營加起來有一千多人。可一戰下來也就剩下五百多了。

蘇心劍和陸小青所在的是五街營。他本人對這個名字表示很不認同。像前面忠武,衛道都還算有些氣勢。這五街聽著太過平凡了。

蘇心劍知道五街其實是指著土山城中的五條主要街道,起這個名字估計是想激發百姓守衛自己家園的決心。可很不巧他是外來的,對於那什麼五街完全沒有多少認同感。反而覺得這個名字有些土。

幾名倖存的三營軍官有些不敢置信的道:“總兵大人真的如此說。”

傳令兵臉色陰沉道:“你們是想說我假傳軍令不成。還是對總兵大人的調動有異議。”

軍官們連道不敢,接下那令符。令符上確實寫著讓三營出擊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