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奎知道,有些事不能過分深究。知道的太多對自己沒好處。朝廷之內表面上看還是風平浪靜,可實際上,各個勢力集團之間你爭我奪的交鋒一刻也沒有停止過。白長峰與自己說這麼多,並不是嘴大什麼都敢說,而是在有意拉攏。

千山公主為了自保,集合一批實力不俗的手下是必須的。而沒什麼背景的劉奎也許正是目標之一。按理說那位公主殿下年歲也不大,應該不會有這種心思才對,可能這些只是手下人的自作主張。

想到了這麼多,劉奎微微一笑,將話題引入了正軌。他完完全全的將自己這些日子獲得的訊息轉達給白長峰。這裡麵包括西山城的基本狀況,官府中人對朝廷的忠心程度,城中各個勢力的分佈,以及已經抵達的各方高手們等等。

說起來情報內容不少,可能會說上許久,可實際上只是一枚玉簡交接的事。白長峰收好玉簡,喝光杯中的茶水,站起來走到窗邊聽著外面黑風暴的肆虐之聲。他忽然開口道:“劉兄覺得蘇心劍此人如何?”

劉奎原以為白長峰會進一步的拉攏自己。他可不想摻和到朝廷內部的勾心鬥角中去,心裡已經盤算好了婉拒的說辭。沒想到其忽然問起了這個完全不相干的問題。

不過這個問題劉奎回答起來沒有難度,他與蘇心劍之間的交情是真誠的。而蘇心劍那小子也是個沒什麼背景的,估計和皇族內鬥也聯絡不上。於是他直接回答道:“小蘇是個好人。”

劉奎並沒有說太多,這也是在保護蘇心劍。他猜到千山公主可能對蘇心劍也有些興趣,不過他也不想蘇心劍與皇族中人走的太近。尤其是那位九公主。

“聽聞蘇少俠少年天才,手中劍除魔蕩寇無往不利。改日有機會還請劉兄引薦一下。白某很想與蘇少俠好好聊聊。”白長峰道。

劉奎一陣腹誹。心說你又不是沒見過。當初在敬天秘境,我們打的那些賊寇不就包括你小子嗎。不過他表面卻笑道:“一定一定。”

白長峰轉頭,望著劉奎又道:“聽聞劉兄和蘇少俠與七皇子殿下有交情。不知可有此事呀。”

劉奎心中一驚,心道姓白的你問這個幹嘛。不過轉念一想其實也沒什麼,雲龍皇朝可沒有故事中那些王朝的奪嫡爭位。當今陛下春秋鼎盛,下面的皇子公主們自己過的好就行了,不會有什麼特別的心思。於是他開口道:“白兄說笑了,七殿下那可是皇親貴胄。我等高攀不起。只不過上次七殿下駕臨瀘州時,我與小蘇相應號召去幫了點小忙而已。”他沒說在天劍秘境中與七皇子的交集,因為不知道能不能說。

白長峰微笑,然後再次轉頭看向窗外。其實窗子是完全封住的,他看不到外面的黑風暴,只能聽到聲音。不過他就這麼看著,目光似乎能穿透封窗的厚木板,越過西山城的護城大陣和黑風暴,看到更遠處的一些東西。

當然,如今只能看到白長峰後背的劉奎自然是無法留意到這些。他只是覺得白長峰忽然有些奇怪,怎麼看著背影有點蕭瑟的感覺呢。

放逐之地,平頂峰。蘇心劍又在此度過了兩百載時光。這段日子裡,他繼續熟悉神威破和火彈術。然後將主要經歷放在了練劍上。其實練劍早就成為了他的一種習慣。前三百年他也是時常就練上一段的。

只不過這次的練劍與之前不同。以前蘇心劍習練劍法,都是遵從師尊教導的那一套,頂多融入些自己的理解。不過說到底他的師尊李覓道還是一位法修,所教授的劍法基礎都是以熟悉劍和牢固基礎為主的。真正要做到以這樣練出來的劍法去實戰對付高手可能差點意思。因為依照李覓道原本的修習體系,修為到達築基後就需要控劍遙擊殺敵了。

這也是法修體系的慣常套路,雖然築基期修士還談不上御劍,但控劍遙攻的殺傷力和攻擊距離都要遠遠大過手中持劍。另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