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著,楚楓將王權劍鞘取過,入鞘,轉身離去。

縱是琴柳,望著那個她應當叫一聲乾兒子的青年,一時怔神。

“像。”

像敖胥。

也像那個女人!

扭頭,看了看矗立許久不願離去的徒兒,琴柳嘆了口氣。

“看那小子的眼神,只要你一句話,他絕對會帶你走,真不去?”

身邊女子,搖了搖頭。

“不去了。”

“因為師父?”

琴柳嘆氣:“還是去吧,不用理師父,我知道你喜歡他。”

“師父,別說了。”

女子轉頭時,早已眼淚汪汪,可憐巴巴地道:“他只要說一句話,我絕對會跟他走了……您再說,我要後悔了。”

琴柳嘴角輕輕一翹:“好。”

“那小子,看樣子就是不安分的主,沾花惹草的,以後還是別跟他有牽連的好。”

“不是的!”琴柳連道:“他不是那樣的人,他有老婆,而且……應該很愛她。”

聽到這話的琴柳,沉默了許多。

二十餘年前,那個不可一世的桀驁男人,何嘗不是鍾情於一人。

不是鍾情於她。

而是鍾情於,那個草根出身的女子。

那個男人,對身為正妃的自己,卻至始至終,連看都沒看一眼。

“小桃子,你先回去,我去找一趟掌門。”

其實,她之前都算是認輸了。

那個女人,行事作風,人格魅力,都讓她心服口服。

還有那封最後的書信。

不無透出她的溫柔。

可惜……後來走火入魔了。

琴柳忽然頓住。

不對!

如果南宮靜儀真的是走火入魔,見人就殺,那又怎會臨死之際,還讓敖胥,善待自己?

排除迴光返照,良心發現,那麼就還有一個可能。

她,一直是清醒的!

琴柳瞪眼,走在長廊洞中,看著眼前天山的亮光,背後忽然升起一陣涼意。

“小桃子,你先回去。”

“我有事,得問問掌門。”

當琴柳踏出演武場,一路前去掌門所在的中堂殿時,卻又聽到了一個,讓她震驚的訊息。

當年天山,和那事有關聯的兩人。

青梟死於鐘下。

而掌門,音信全無!

天山下。

許無雙帶著二狗,安靜跟隨。

說實話,兩年多時間不見,他發現,自己愈發看不透這個世子了。

楚楓不問,他也就沒第一時間開口。

倒是楚二狗,打破了寂靜。

“楓哥,我想去武王殿。”男孩兒早已沒了抹鼻涕的習慣,如今的他,雖然只是十歲左右,但身高與外貌,已然不輸大幾歲的青年。

許無雙也順勢接話:“這小子,偶然看見了小草,便對其念念不忘。”

“小草?”

楚楓一愣:“他怎麼會看到小草?”

佛小草。

那個菩薩託夢的女孩兒,按理說,應該是跟著鳳鳴,呆在武王殿才對。

至於二狗,他上一次見到這個三奶奶的孫子,已經被一個心性不錯的女人收養。

一個在九州。

一個在武王殿。

按理說。

兩人應該八竿子打不著邊才對。

“我當了二狗的老師。”

楚楓看了眼許無雙,又看了看二狗,點了點頭:“教讀可以,別教毒。”

許無雙有多狠,他也算是見識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