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沐春也不是很在意其他兩個司的歸屬問題,畢竟承宣布政使司與提刑按察使司的工作只是彙報,他也沒有干預的權利。

只能說若是發現問題直接上奏朝廷,由朝廷定奪,而他自己對民政有什麼想法和看法,則轉達給雲南的左右布政使,由布政使與參議來協商,問題不大的話就直接辦了,若是有爭議則還是得傳回給朝廷來定奪。

然而,沐家在雲南經營多年,對民政事務一直採取一種放任自流的態度。他們堅信,只要承宣布政使司能夠依照朝廷的指示行事,便已足夠。至於具體細節,沐家並不多做干涉。

相比之下,沐家最為重視的無疑是都指揮使司所掌握的軍權。可以毫不誇張地說,沐春實際上才是雲南真正的都指揮使,而原來那位名義上的都指揮使,充其量不過是他的副手罷了。這種情況下,沐春在軍事決策和指揮方面擁有絕對的話語權,使得整個雲南地區的軍隊幾乎成為了他的私人力量。這也導致了其他官員在涉及軍事問題時,往往要看沐春的臉色行事,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朱楩前往封地成為藩王后,原本應由三司直接向朝廷稟報事務,但如今卻發生了改變——三司需要將所有資訊徑直報告給朱楩。這意味著,無論是民政方面的決策、軍事戰略的制定還是司法案件的審判,朱楩都擁有絕對的發言權和決策權。

過去,這些事宜必須先呈報給朝廷審批;然而現在,他們可以直接與朱楩溝通交流。如果遇到某些問題或決策,朱楩無法確定是否需要上報朝廷時,則完全取決於他個人的判斷和決定。即使其他人認為朱楩的決策存在不妥之處,他們也只能透過向朝廷上奏並詳細說明原因來表達意見。

從這一系列變化中不難看出,藩王所掌握的權力之大已經超乎想象。這種情況下,藩王不僅在地方治理中扮演著至關重要的角色,甚至可能對整個國家產生深遠影響。

沐春最擔心的其實是朱楩要直接接手軍權,這情況也不是沒有先例,之前那幾個藩王,除了最早的秦晉燕三王,直接就是帶著兵馬去的,軍政一手抓,後面封的周楚齊魯這幾位,也都是到了封地就先把軍權給控了。

即便像那些不喜軍務的蜀湘安唐等王,也都到了地方就把軍權先掌握起來,然後再去理當地政務。

可以說目前就藩的十幾個皇子中無一例外的都是先拿下軍權,其中也不乏有如他這般的國公與就藩的藩王因為軍權問題而鬧的很僵的。

沐春又屬於剛接了他父親沐英的班沒多久,此時在軍中的威望都比不上他的父親,恰逢這個時候,朱楩就藩了,就讓他不由得更為慌張起來。

就在內心還在忐忑著的時候,朱楩方才的安排又讓他鬆了一口氣,這就等同於朱楩讓他全權負責軍事,並且沒有奪權的意圖,雖然不知道是暫時的還是一直這樣,但是至少讓他有了把控軍隊的時間。

“遵岷王殿下王命!”眾位官員齊聲道。

朱楩點了點頭“那就有勞各位大人,按照各位所管職務,每隔五天到我府上聊聊天,一起研習研習。”

朱楩這話就說的很客氣,絲毫沒有以上位者的口氣去命令他們來找自己彙報工作,而是用聊天研習來替代,讓下面的官員也對這個態度親和低調的皇子好感倍增。

“是,殿下。”眾位官員也都應聲道。

“行,那眾位大人先忙吧,我這才來,這兩天還得收拾收拾屋子,三日後再請眾位大人喝酒。”

朱楩說完就打算先走了,官員們也都應聲去各自忙活,堂內就剩下朱楩三人與沐家兄弟,以及左右布政使。

朱楩正和袁成商量著晚上是出去吃還是在家做呢,沐春還是憋不住先開了口“不知殿下可方便?”

朱楩笑了笑,心想這沐春終於是憋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