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來我都很慶幸,慶幸自己來到庭院以後,所遇皆良人。

直到李葉鋒和他父親的出現,我才逐漸意識到這個世界上最後的一方淨土也要被汙染了。

即使是豬喇叭的那位追求者丟下她不管,被大鹿嚇的落荒而逃,我也一直認為他和壞人之間還是有一定的距離的,他只是控制不住體內荷爾蒙的作用,做事欠考慮,還不至於被貼上“壞人”的標籤。

所以,思前想後,我想要讓彩世和豬喇叭她們離開這裡!

我的腦回路或許真的是清奇無二,一番思考之後,這是不讓她們受到傷害的最直截了當的方法。

但是,還是晚了一步……

庭院裡沒人,我來到大門口,依稀聽到了音樂的聲音,是李葉鋒和他父親的營地的方向!這段距離,說遠不遠,說近也不近。

陣陣清風吹過樹梢,似乎帶來了那個營地中的歡聲笑語,也吹亂了本該按部就班的年輪。

這時候彩世有些興高采烈的一路小跑著回來了,不遠處還跟著兩個人,一看就是老人的隨從。腿疾痊癒的她,有些判若兩人。

我瞬間明白了些什麼。

最不想要的結果還是來了。

“阿爾法哥,你好些了嗎?”

“嗯。你這是……”

看到她臉上洋溢著的笑容,我只有不好的預感,她這次來看我,能看得出她的變化,確切的說是經過一段時間的工作以後,眼神中透露著工作帶來的疲憊和對生活的無奈,她把補償款還給李葉鋒,想要一刀兩斷,可是她的父母該如何生活下去呢?牧區的人曾說彩世是個苦命的人,這其中定然還有我所不知道的艱難,她一個人又怎能扛得下!

曾經的老師的培訓班,想必和她預想中的並不一樣,曾經是無憂無慮的聽老師講課,而現在和老師是僱傭關係。

或者說,除了那個培訓班,她應該也嘗試過找其他的工作,大機率都不盡如人意。

“告訴你一件事情,剛才我答應和李葉鋒在一起了,也算是複合吧,畢竟……我跟他認識了很久了……”

“那……恭喜!”

該來的總會來的,就像她還給我的那枚石子一樣。

我只是用手機打字說了句恭喜,並沒有說恭喜誰,我藉口自己的身體還不足以支撐我前去參加他們的聚會,便讓她走了。

一個人的心思若是在別處,那麼告別都會是簡潔明瞭的。

看著“失而復得”的石子,對於庭院、對於我來說,一切似乎都恢復如初,就像我剛來到庭院的時候的樣子。

我回來了,石子,也回來了。

在湯藥的作用下,我的聽覺恢復了一小部分,因為彩世返回營地不多時,我的耳中傳來了豬喇叭的聲音!

“你什麼時候起來的?就你這身子骨還想去蹦個野迪?”

在腦回路這一塊,豬喇叭遠勝於我,在懟人這一塊,她永遠讓我望塵莫及。

“我好多了,嘴巴還不行,但是聽覺恢復了一點,你可以在我耳邊大點聲對我說話,我儘量聽。”

“這麼大聲可以嗎?”

她的嗓門真的是富有穿透力,感覺可以醫治我的失聰了,我那在手機螢幕上打字的手都能感受到顫動,而我的心,似乎也有一絲悸動。

我向她豎起了大拇指,隨後把彩世過來的事情告訴了她。

“意中人最終還是投奔了富二代的懷抱,請問阿爾法哥哥,你心裡是什麼感受?如果想哭鼻子的話,我借你個肩膀,計時收費的哦!”

“哈哈!”

我笑了出來,開懷大笑的那種,就是聲音比較詭異,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笑,並且笑的止不住。

“你這笑聲比哭還難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