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只在部隊醫院躺了一個晚上,就覺得渾身難受,骨頭關節就好像生鏽了一樣,血管裡流淌的不像是有活力的血液,還是一群讓人瘙癢蝕骨的螞蟻。這真的是靜極思動,江山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懷念在連隊裡的日子,不管是艱苦的訓練還是和戰友們的嬉戲打鬧,甚至被老兵欺負的時候,都覺得是人間樂事。

董師長的命令,透過電話傳達到部隊醫院院長辦公室,在聽到院長的轉述後,江山猶如聽到天籟之音,立馬就要從床上蹦起來,換衣服走人。但是主治的軍醫卻再次板著臉站出來,表示董師長的命令他們不能違抗,但是江山離開要坐著輪椅走,否則不利於江山腳傷的恢復。

坐輪椅去指揮部?打死江山也不能這麼幹啊,試想一下,面對著一屋子軍官,還有副師長,人家要麼站著,要麼好模好樣坐著,自己一個人坐著輪椅去,自己還不得成為全軍的笑柄!江山急於逃離醫院不假,可是如果要以丟人現眼的方式離開,那等於是離開狼窩又入虎穴,他只能再次可憐巴巴求主治軍醫網開一面:“劉醫生,算我求你行不?這輪椅我是真不能坐啊,當著那麼多首長的面,我坐個輪椅去,太丟人了。我這本來就不是什麼嚴重的傷,真沒必要啊!我向你保證,我已經好多了,不信我走兩步給你看看?”

“你給我老實站那!輪椅可以不坐,拄著拐走吧!”劉軍醫好歹是鬆了口。拄拐就拄拐吧,比坐輪椅強太多了,江山千恩萬謝接過護士遞過來的柺杖,喜滋滋地跟著院長出去。

其實,真不是劉軍醫過於死板,江山的傷的確是不重,別說臥床坐輪椅了,拄拐都是多餘的,如果江山不怕疼,就算現在下地走路也問題不大。之所以這麼嚴格對待,還得從錢連長說起:原來劉軍醫跟錢連長是老朋友,錢連長曾經給劉軍醫幫過一個很重要的忙,讓他欠下一個大人情一直沒有還。這次江山送到部隊醫院後,錢連長專門給劉軍醫打電話,很鄭重地讓他好好關照江山,千萬別留下什麼病根,這個江山是自己一定要挖到特偵營的寶貝疙瘩,不能出一點意外。錢連長難得開一次口,劉軍醫當然要認真對待,所以才讓江山臥床休息三天,保證腳傷恢復過程中萬無一失。這些經過錢連長並沒有告訴江山,而劉軍醫也不是多事的人,自認也沒有提,這才讓江山這個傻小子身在福中不知福。

部隊醫院的華院長想的很周到,安排了一輛救護車把江山從醫院一路送到指揮部。車停在辦公大樓門口,江山連柺杖也沒拿,下車後試探性走了幾步,腳雖然有些疼,但是走路是問題不大,向司機師傅道謝後,走向門口,跟衛兵報上身份,去指揮部報到。

在二樓的指揮部作戰室,江山第二次見到了董師長,還有一屋子的上校、少校軍官。當兵一年多,自己見過的最大的官就是32連的上尉連長,今天一下子見到這麼多軍官,江山就像走進閻羅殿的小鬼一樣,戰戰兢兢、如履薄冰,連走路都感覺不到腳上的疼痛。

可能是江山之前在之前的遭遇戰中的表現給董師長留下了好印象,也可能是錢連長之前鋪墊的好,董師長見江山進來後,難得露出一個笑臉,還很客氣地關心他的傷好利索沒有。能得到副師長親自垂詢,江山激動地話都說不利索,結結巴巴地說自己是小傷,已經好了,絕不影響參加戰鬥。江山的十足幹勁又給董師長增加了不少好感,給他指了個靠邊的位置讓他坐著,讓他最近幾天都在作戰室老實待著,自己有事會再叫他。

根據董師長的指示,特種偵察營兩個連的戰士們,以班為單位,全部撒出去去搜集情報,在各個交通要道尋找敵特分子的線索。根據現有的情報顯示,所有敵特分子都是外國僱傭兵,在阿拉阿布旗這個小地方,外國人本來就鳳毛麟角,如果同時出現多個外國人,肯定瞞不過這些老偵察兵的火眼金睛。但是一整天的搜尋偵查下來,別說僱傭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