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訓第二天,情況有所好轉,得益於難得的微風,還有前一天的適應,學生們在教官的指導下有條不紊地繼續訓練。經歷了昨天的艱辛,大部分人也都認命,15天說長也不長,咬咬牙就堅持過去了。

天公作美,教官也錦上添花,在結束了一上午的訓練後,解散前宣佈:下午教大家進行內務整理,不用再到操場上曬太陽。人群中爆發出此起彼伏的歡呼,昨天面目可憎的教官,今天再看,變得親切了不少。軍訓期間,這些大學生們有兩個最大的敵人,第一是火熱的太陽,第二是一板一眼的教官。今天兩大敵人都暫時關掉了戰鬥模式,讓一眾學生們心中歡快不少。

所謂內務整理,就是按照軍營的標準整理宿舍,首先是打掃衛生、清理雜物,讓不該出現的東西不要出現;然後是物品擺放,所有的東西都有規定的擺放位置,物歸其位,不能隨意丟棄;第三是床鋪整理和衣服疊放,這裡面有個標誌性的要求,就是得把被子疊成豆腐塊!看似簡單的工作其實更加考驗人的耐心,被子是棉花做的,鬆鬆軟軟,很難塑型,要想讓它變成橫平豎直的四方塊,需要一遍又一遍疊捏平整,尤其是新被子,棉花更加鬆軟,操作起來也就更困難。有些腦子活泛的學生,直接在被子上灑水,疊起來後再用夾子夾住,應付教官的檢查。還有其他的歪門邪道,層出不窮。

關於內務整理的要點,教官已經反覆給學生們講解了好幾遍,但是知易行難,能做到幾分,就看每個人的領悟能力和對待態度。下午的時候,教官親自去每個宿舍裡戰場指導示範,檢查出問題後讓學生改正,最後進行統一驗收打分。

江山所在的班級是京華大學經濟管理學院環境資源與發展經濟學專業1班,簡稱經濟學1班。經濟學1班的教官自我介紹叫褚祿山,是個稍微有些胖的軍人,個子也不是很高,看起來和錢寬還有三分相像,錢寬自嘲地說這是自己的大表哥。

褚祿山來到606宿舍時,目光被其中一個床上的“豆腐塊”吸引。這被子完全是按照軍隊裡的標準疊的,四四方方,稜角分明,枕頭夾在中間,沒有任何水分,也沒有任何小聰明,忍不住開口詢問:“這是誰疊的?”

“報告教官,是我!”江山站直身體。抬頭挺胸,大聲報告,一腔一調完全符合軍人氣質,就差一個敬禮了。

褚祿山心中瞭然,這個學生當過兵。

軍人之間有一種特殊的情誼,即便是天南海北在不同地方從軍,見面以後也可以按戰友相論。褚祿山和江山一見面,就覺得分外親切,兩個人既然是戰友,互相問候了在哪裡當兵,什麼兵種……褚祿山在606宿舍待了很長一段時間,和江山相談甚歡!

本來是一件好事,但是麻煩接踵而來。褚祿山大手一揮,安排江山協助自己給學生指導整理內務,學生江山暫時化身為“江教官”!接下來江山跟著褚祿山一起到各個宿舍給學生們示範整理內務,並指出一些實在看不過去的問題讓他們改正。江山也因禍得福,有機會參觀了女宿舍的風光,讓許多男生羨慕不已。不過收穫最大的是。江山藉著幫助大家整頓內務的機會,跟大部分同班同學混了個臉熟,或許江山不能記住每個同學的名字,但是大部分同學都知道了自己班裡有一個曾經當過兵的同學,在不少人心目中,對這個比自己大三歲的同班同學印象不錯,使江山積累了不錯的人望。

其實,內務整理這項活動,是形式大於內容,真要讓這些學生按照軍營的標準整理宿舍,他們也做不到,表面上說得過去就行了。褚祿山心中有數,履行完指導的職責,並沒有在驗收結果上苛刻要求。偶爾發現幾個像江山一樣認真執行的學生,就提出來作為標杆大家表揚,一下午的時間,教官和學生們相處融洽,彼此的關係也得到了很大的促進。

藉著整理內務的機會,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