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吃晚飯的時候,錢連長專門叫了方明禮來說江山的事,以前江山在訓練中的表現都很好,這幾天突然不在狀態,錢連長不理解,只能跟方明禮問原因。方明禮和江山同住一個宿舍,關係也是很親密,大體知道他跟陳思思談戀愛的前因後果,一五一十把情況告訴錢連長,這才解了連長心中的疑惑。錢連長對江山的情況心裡是理解的,但是理解歸理解,這殺威棒還是要打的,誰讓他訓練的時候開小差,而且還落到營長手裡;不過,他更重要的是藉著江山的事敲打敲打其他人,別給老子惹麻煩。

到了凌晨2點,連在樓上觀察的方明禮都快堅持不住了,雖說他沒有去罰站,可是從吃完晚飯,大部分時間也是在這裡站著等著,這也算是錢連長的一種變相懲罰了。方明禮現在早已哈欠連天,更別提在寒風中立正站著的江山了。不過江山也確實有種,整整10個小時下來,又冷又累,即便渾身發抖也沒有挪動一步,偶爾會因為體力不支站的不那麼標準,自己意識到後也極力改正過來,這要換做普通戰士,估計早就暈倒在地了。

“醒了,叫上他回去睡四個小時,別耽誤明早訓練,”錢連長終於下命令結束這場慘絕人道的罰站,方明禮聽到後,也顧不得敬禮,一溜煙跑到操場上,解救江山。

“方頭兒,扶把我,我腿麻了,走不動……”聽到方明禮來傳達錢連長的命令,江山一點也不覺得欣喜,在寒風中站了這麼久,不管是身體還是精神早就麻木了。方明禮索性背起江山,一直回到宿舍把他放床上,還貼心地給他脫了鞋蓋上被子。江山連道謝的力氣也沒有了,一腦袋一沾到枕頭上,整個人就失去了意識,睡得那叫一個死沉爛沉。方明禮也趕緊回到自己床上,和衣而眠,6點就要起床訓練,抓緊時間睡會。方明禮和江山回來,自然吵醒了一些戰友,醒來的人一看時間,好傢伙,這一站就是10個小時,真是要人命啊!同時他們也一陣後背發涼,各自在心裡驚醒:以後訓練可得上心了,要讓連長抓住錯處了,可不是鬧著玩的。

不出意外的,特種偵察營1連第二天的訓練狀態出奇的好,各個專案都保質保量完成,沒有一個戰士偷懶。錢連長看在眼中,樂在心上,這才是特偵營應有的訓練狀態。也不光是1連,其他隊伍的訓練也有很大改善,雖說江山被罰是錢連長下的命令,可是營長還在背後看著,有了這前車之鑑,誰也不敢再去觸黴頭。江山這就叫做犧牲自己,成就大家啊。只是這可苦了江山了,原本昨晚就沒吃飯,睡眠也不足,訓練的時候又不敢出岔子,強打著精神按要求完成訓練,整個人就像機器一樣,不敢有一絲一毫的懈怠。

不過,緊繃的神經也有好處,由於全部心思都放在了應對訓練上,江山今天竟然沒有閒暇工夫去想陳思思。心無旁騖就沒有幹不好的事,一天的訓練下來,不僅讓錢連長滿意,連江山自己也覺得只要自己能把心思收起來,還是一名合格的特種偵察營戰士,不會像鄧營長訓斥的那樣,被趕出特種偵察營。充分總結了經驗教訓,江山只得壓下心裡對陳思思的想念,一門心思投身到日常訓練中。江山現在也想開了,反正想也見不著,索性不去想了。

因為相思之苦,江山訓練出錯受罰,遭了大罪,陳思思的日子也不好過。陳思思回家第二天,陳父陳德學就知道了她偷偷跑去內蒙的事,再聯想到年前江山那檔子事,立即明白是怎麼回事。這不,早晨連單位都沒去,黑著臉坐在客廳裡,就等著陳思思起來跟她算賬。一直等到10點多,陳思思伸著懶腰從臥室出來,而且衣服都沒換,臉也沒洗,穿著睡衣就要到餐廳吃飯;陳德學早就等得心焦,見狀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厲聲呵道:“你給我過來!”

陳思思還不知道自己已經東窗事發,睡眼惺忪地望著自己老爸說:“又怎麼的了?這一大早的你也不去上班,誰惹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