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寒從善如流:“既如此,就不耽誤太郎了,以後有的是時間。”

輕寒看著伺立在一邊的福伯,溫聲說:“福伯,請大奶奶過來。”

“是。”

福伯躬身行禮退下。

不一會兒,門外響起清脆的木屐聲。妝容素雅的雅子穿著傳統的和服,低眉順眼的進來。

尚在新婚蜜月的雅子從妝容到服裝都十分寡淡,與豔麗明媚的雲子相比,似乎雲子才是那個正處在濃情蜜意中的新嫁娘。

如此打扮的雅子,再加上恭卑柔順的態度,和妝容精緻明豔張揚的雲子形成鮮明的對比。

雲子嘴角揚起微不可見的笑容,轉瞬即逝,隨即側目深深看一眼輕寒,再看雅子時,一臉的憂心,故作生氣的說:“輕寒哥哥,妹妹的精神很不好,看來耿府照顧的根本不用心。”

雲子心思如何,雅子清清楚楚,所以才用雲子最想見到的模樣出場。雅子面上卻絲毫不顯,故作茫然的抬頭看一眼雲子,眼角飛快的掃了一下輕寒,隨即低頭怯懦的說:“謝謝姐姐關心,輕寒哥哥對我很好,我已經好了。”

雲子心底鄙夷,臉上卻擺出一副替她擔憂的模樣,側目注視著輕寒,柔聲說:“輕寒哥哥,孩子的事只是意外,還請輕寒哥哥多加照顧,妹妹看上去似乎很不好。”

姐妹倆之間的齷齪,輕寒看的清清楚楚。心思縝密的雅子如何應對跋扈霸道的雲子,張揚倨傲的雲子如何踩踏內斂隱忍的雅子,當年就知道。此時兩人不動聲色的交鋒,輕寒樂得看戲,也願意配合。輕寒微微一笑,淡淡的撩一眼雅子,故作沒聽明白,不鹹不淡的說:“她很好。”

嘴裡說著她很好,臉上卻沒有新婚蜜月對新嫁娘的寵溺,面色寡淡一如路人。

然後故作關心的問:“今兒的湯藥可曾服?”

雅子受寵若驚的答:“已經喝了。”

輕寒微微點點頭,淡淡的說:“難得你們一家人聚在一起,好好說會兒話吧。”

雅子恭敬的應一聲,坐在下手。

聰明如雲子怎麼看不出輕寒的淡漠,神色間更顯得意。

“輕寒哥哥,哥哥今天是特意過來的。”

說起太郎,輕寒收起了淡漠和不耐,立馬換上了溫潤和喜悅。

“太郎,謝謝你今日親自登門。”

輕寒的言下之意,武田太郎明白。這樣的耿輕寒讓武田太郎滿意,不管多深的心思,只要盡在自己掌握之中就行。

我堂堂帝國的將軍,願意給你耿輕寒面子,願意提攜你,你耿輕寒就得感恩戴德的接著。

征服才剛剛開始,任重而道遠。耿家,就是武田太郎新硎初試的第一家。

今日的武田太郎意氣揚揚,欣然自得,語氣亦分外的溫和親切。

“你我多年的朋友,親如兄弟,今天這一趟,也是向所有人說明我們非同一般的情意。”

“太郎的好意無覓明白,感謝!”

輕寒起身鄭重其事的抱拳,再次感謝武田太郎。

帝國的軍隊所向披靡,按著計劃順利進入北平,這讓一向自以為是的太郎更加囂張自信,自我崇拜到無可救藥。

輕寒比以往明顯的謙虛溫和,令初戰告捷的武田太郎哈哈大笑。

良禽擇木而息,適者生存是自然界永恆的生存法則。耿輕寒,果然是個聰明人。

武田太郎表現的極為溫和平易,輕寒則謙虛謹慎,兩人愉快的交談。除了一起追憶那些青蔥般的年少時光,更多是武田太郎對未來的憧憬。征服這片神奇的土地,是武田太郎的夢想。野蠻的侵略者心思此刻極為的張揚,再也隱藏不住。且,武田太郎認為現在根本無需隱藏,是時候讓中國人知道以後的主子是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