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花和尾巴一前一後出了茶樓。那道熟悉的身影直接坐在槐花的位置上,手裡的報紙隨手放在桌上。

輕寒嘴角微微上揚,深若寒潭的雙目星光點點。

輕寒微微頷首,客氣的問:“先生的報紙我能借閱一下嗎?”

輕寒熟悉的低沉儒雅的嗓音響起。

“先生請,不過這是昨天的。”

“哦,沒關係,我也無事,茶水有些燙,正好涼涼。”

那人身材微胖,穿著淺色長袍,頭髮梳著現下流行的大背頭,油光發亮。沒戴眼鏡,上唇留著修剪齊整的短鬚。

對上暗號,那人這才笑著低語:“無覓,許久不見,甚是想念。”

“關老師,許久不見,甚是想念。”

兩人相識一笑。

輕寒低聲說:“你怎麼又回來了?”

“組織上考慮到你的身份,沒有合適的人選。而我最熟悉這裡的工作環境和你,所以我又回來了。”

輕寒眉頭緊蹙,目光警惕的環視了一下四周。

低聲說:“很危險,酒井不是會輕易放棄的。”

關老師淡淡一笑,抬手摸摸自己的臉說:“想認出我來有點難。”

輕寒看看眼前關老師胖嘟嘟的大圓臉,低笑一下:“故意的?”

關老師抬抬眉:“嗯。沒想到你一眼就認出來了。”

“你怎麼掩飾,也沒有油頭粉面的潛質。”

咋一看,過去的關老師消瘦清雋,儒雅溫潤。眼前的關老師富態圓潤,市儈偽善。但骨子裡的東西哪裡是一朝一夕就能變得?身材與以往一樣挺拔孤傲,腳步與以往一樣穩健成熟,目光與以往一樣深沉堅定。刻在骨子裡的氣質,樣貌如何改變也褪不掉。

輕寒低聲道:“時間不多了,以後怎麼聯絡?”

“有事我會主動聯絡你,暫時這樣,具體情況等我安頓下來再議。今天就是想告訴你,驚弦不是一個人,組織上一直很重視驚弦。”

輕寒點頭,覺得時間差不多了低聲催促:“快走,時間差不多了。”

“好。”

關老師起身離開,輕寒沒動。一邊喝茶,一邊讀報。

關老師剛走,槐花就一臉喜色的回來了。

輕寒抬眼看看,寵溺的說:“換了?”

槐花點點頭:“換了。您看,好看嗎?”

“好看。”

槐花回來,尾巴也跟著回來了。輕寒的眼角掃到那條尾巴依舊越過自己的座位,坐在了之前的位置上。嘴角閃過一絲笑。

輕寒微微抬頭,看看窗外。馬路上,關老師圓滾滾的背影融進了人群。

輕寒放下報紙,笑著說:“喝口茶走吧。”

槐花甜蜜的一笑,嬌嗔道:“寒哥,好久沒聽戲了,我想去嘛。”

“不累?”

“不累。”

“想去?”

“嗯嗯嗯。”

槐花笑眯眯的連連點頭,模樣可愛至極。輕寒寵溺的笑笑說:“那就去。”

兩人起身下樓走出茶樓,輕寒開車去了牡丹小姐所在的那家戲院。如今牡丹小姐極少登臺,一心一意的做起司令官太太來。

當日,槐花失了孩子住院治療,牡丹小姐代表武田太郎前往醫院探視,兩女人在一起,不是衣服首飾,就是胭脂水粉,要麼就是丈夫兒女。牡丹小姐除了不敢談丈夫,剩下的都是內行。雖然不曾生養,但架不住牡丹小姐有一顆想做母親的急切之心。

牡丹小姐也曾去過張大夫那裡,讓張大夫給自己調養身體,想生個一男半女,也好全了做母親的心。

兩人談起張大夫不由得一番唏噓,醫術出神入化,就是貪財了一些,咋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