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輕寒下班,也沒有人給武田太郎彙報兇殺案的進展。輕寒在太郎面前對此事表現的極為冷淡,太郎提起時也是一副漠不關心的樣子。

第二天一早,特高課的酒井和憲兵隊長向太郎彙報昨夜的調查結果。

讓太郎惱怒的是,兩件案子都與日本人有扯不斷道不明的關係。

秋田飯店的302號房是關麗麗的包房,一直以來都是關麗麗的主要活動場所,也是關麗麗與秋田私會的地方。

關麗麗最後見過的人就是秋田。屍檢報告提示,關麗麗的死亡時間是下午兩點到六點,而關翠花的死亡時間是就在四點左右。透過飯店服務生、二樓房客、軍官大雄提供的線索,那位身穿長袍,頭戴黑色禮帽,戴著金絲邊眼鏡,上唇留著小鬍子的男人有重大嫌疑。

經過多方調查和問詢,前廳櫃檯上的工作人員的仔細回憶,確定這名有重大嫌疑的男人是第一次來秋田飯店,之前確實沒有一絲印象。但有名細心的工作人員提供了一條重要線索,昨天飯店的馬路對面多了一名擦鞋的,飯店出事後沒有注意,等到開始挨個詢問時,才發現不知什麼時候擦鞋的邋遢男人不見了。

事情的真相呼之欲出,兩名維持會的干將同時折損,這種公然的挑釁是赤裸裸的打臉,是宣戰。武田太郎以為日本人打進了東三省,就已經征服了東三省的中國人,沒想到中國人從來就沒有放棄抵抗。武田太郎大為光火,命令加大對反日分子的打擊力度,進行全城搜尋,封鎖城門,嚴查所有出入者,鼓勵舉報,凡舉報成功者給予重獎。武田太郎堅信,重賞之下必有勇夫。

軍用的偏鬥摩托車風馳電掣般開了出去,一時間奉天城的空氣緊張起來。所有出入奉天的路都被封鎖了,原本只有保安團守著的路口又多了日本憲兵。城門口更甚,所有男性都被勒令站在一邊,接受嚴格的問詢和檢查。

此時離事發已經過去了三個鐘頭,城門口的人堅持說:“這兩人絕對沒有出城門。”

實際上儒雅的男人迅速離開秋田飯店後,直奔平民聚集的居住地,奉天城裡東北方向。走到一戶人家門口,輕輕敲門,一名婦人開門左右一看,兩人迅速進門。短短几分鐘後,從裡面走出一位穿著無袖汗衫的漢子,戴著一頂破破爛爛的草帽,揹著一小袋子苞米。漢子匆匆往城門奔去。漢子前腳走,後腳邋遢的擦鞋漢子就到了門口,敲開門口閃身進了院子,再出來時渾身上下利利索索、乾乾淨淨,一身短打扮,露胳膊的汗衫,腰裡纏著布腰帶,一看就是做苦力的人。精壯的漢子幾乎是一路小跑到了城門口附近才停下腳步,緩緩氣,然後慢騰騰的走向城門。

直到第二天晚上,也沒看見畫像上的兩人出城。

接下來的日子,武田太郎作為奉天城的最高掌權者,接連下達各種命令,旨在打壓中國人的反日情緒。近乎苛刻的禁令,就是霸道的宣佈奉天的主權,讓所有中國人明白日本人至高無上的地位,以及作為最高掌權者的狠辣決心。對於反抗者絕對是殘酷鎮壓,不擇手段。武田太郎希望用嚴厲到苛刻的禁令震懾奉天的民眾。

武田太郎一系列的動作,的確有一些成效,膽小懦弱的人幾乎被嚇破了膽。如趙會長一般的人比比皆是,隔三差五就有人舉報。憲兵隊和保安團出動了無數次的兵力,也有交火的時候,但最終都是無功而返。

奉天的馬路上每天都是列隊而過的軍人,急匆匆的奔赴戰場,然後又灰頭土臉的回來。老百姓由最初的驚慌失措、膽戰心驚,到後來的冷漠麻木、視而不見聽而不聞。

折騰了一個多月,人倒是沒少抓,憲兵隊和警署的大牢里人滿為患,天天酷刑,時時審訊,也沒審出有意義的話來。這番瘋狂的舉動,倒是讓奉天城清冷下來。大白天馬路上也沒什麼人,曾經熱鬧的集市從未有過的清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