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橫刀向天笑,去留肝膽兩崑崙。”

武田太郎用蹩腳的中文吟誦,慢慢回味一下說:“我倒是想親自會會這名叫李祥的共產黨人了。”

輕寒眉頭緊蹙,沉默不語。

“怎麼,無覓不想再見見?”

“不想。”

武田太郎微微一笑說:“無覓,你在怕什麼?”

輕寒看著武田太郎那雙自以為看穿一切的眼睛,淡淡的說:“我避嫌。”

“哈哈哈,無覓真是好笑。你是在提醒我,作為朋友我對你的信任不夠嗎?”

輕寒不說話,安靜的看著太郎。太郎拍拍輕寒的肩膀說:“走吧,一起去看看。你應該讓那個叫李祥的共產黨人看看,與我們大日本帝國成為朋友的好處。”

“該說的,該做的,都試過了,沒用。”

“你是怕他再一次羞辱你嗎?”

輕寒無奈的說:“走吧。”

還是那間充滿血腥味的審訊室,李祥的狀況比上一次更差,惱羞成怒的田中喪心病狂,各種酷刑慘無人道到令人髮指。輕寒甚至不敢多看一眼,心中的震撼、眼裡的溼意,無法控制的情感一瞬間潮水般湧上心頭。輕寒瞥一眼田中,低聲說:“田中君,如此折磨一個人你覺很開心?”

田中冷冷的看一眼輕寒,淡淡的說:“我只想讓他開口。”

輕寒冷冷的笑了一下說:“這是身為人類的悲哀,上帝給了人能夠思維的大腦,田中君卻把它全用在瞭如何折磨人上。”

“注意你的語氣。”

田中口氣不善,輕寒冷冷的看一眼田中,淡淡的對武田太郎說:“我先出去。”

說完抬腳往外走,武田太郎抬手阻止輕寒。

“無覓,非常時期非常手段,不能拘泥於常規。我想跟他談談,請無覓留下。”

輕寒只好留下。

武田太郎一步一步慢慢走近李祥,遭受了酷刑的李祥早已昏迷不醒。田中抬手示意,立馬有人用冷水潑醒李祥。

李祥睜開渙散的雙眼,迷離的看著眼前的人,好一會兒,雙眼才慢慢聚光,恢復了清醒明亮。

武田太郎看著李祥說:“你的勇氣令人肅然起敬,我很欽佩你。但我覺得有些事情有必要說明一下,我覺得你對我們有一些誤會。我們能談談嗎?”

李祥輕蔑的看著武田太郎,嘲諷的說:“等你滾回日本去,再來跟我談。”

“混蛋。”

田中張嘴罵道,武田太郎抬手製止田中。對於李祥的不合作一點也不在乎,溫和的繼續說:“我們大日本帝國是來幫助你們的,幫你們建立滿洲國,滿洲國是在你們的皇上統治下的,我們要幫助你們建立真正的王道樂土。但是有一些中國人不明白,不理解我們的苦心,跟我們作對。所以,對於你的誤會,我有必要說明。你的明白?”

隨著輕寒的翻譯,李祥聽得很清楚。兩人話音一落,李祥冷笑一聲,咬牙切齒的說:“鬼話連篇,騙誰呢?你們就是一頭餓狼,想吃了我東三省。也不怕撐死!我告訴你,小日本鬼子,像我這樣的中國人有千千萬萬,絕不會讓你們得逞。中國人絕不做亡國奴。”

武田太郎遺憾的搖搖頭,指著輕寒對李祥說:“你看他,我們是朋友,我會保護他。如果你願意,我也願意保護你。”

李祥聞言哈哈大笑:“我是人,跟狗能一樣嗎?”

武田太郎側目看一眼輕寒,目光陰沉狡詐。輕寒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盯著李祥,腦子裡快速的運轉,怎麼才能讓李祥知道眼前有自己人。餘光瞥見武田太郎的目光,面無表情,索性側頭看著武田太郎,淡淡的說:“這就是太郎想看到的?”

“不,無覓多心了。”

輕寒冷哼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