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下不懷好意的笑了,一臉的猥瑣,一副瞭然於心的樣子,看著輕寒說:“該不會是染了別的女人味道,回家被老婆趕下了床,一夜沒睡好吧。”

輕寒沒搭話,抬腳進了武田太郎的辦公室。

中午,武田太郎留輕寒一起吃午飯,輕寒笑著拒絕了,說要去金店一趟,就在外面湊合一頓算了。

武田太郎抬抬眉頭,戲謔道:“無覓今日看上去精神不好,是昨晚沒休息好嗎?”

山下也低笑一聲附和道:“耿先生這是縱慾過度的表現啊。”

武田太郎掃一眼輕寒,一臉的調侃,一副原來如此的表情,戲謔道:“有意思,昨晚縱慾過度,今日就去金店,這是要送給誰啊?”

輕寒面無表情的說:“你想多了,前一陣子夫人看上了一隻鐲子。”

“哦,原來是送給夫人的。”

輕寒不理武田太郎一臉八卦的調侃,告辭出了官署,橋本等在車旁,輕寒走過去說:“中午不回去,就在附近,我想自己走走。”

武田太郎的官署距離西十街不過四里路,輕寒十來分鐘就走到了。

輕寒看似隨意的逛街,其實眼角一直注意身後,確定沒有尾巴之後,輕寒走進一家麵館。

祭過五臟廟後,輕寒直接去了金店,選了第一眼看過去能入眼的一隻鐲子。

從金店出來後,輕寒銳利的目光掃了一圈四周,然後朝知新書鋪走去。

關老師抬眼就看見輕寒的身影進來了,眉頭微微皺起。警惕的觀察了街上情況後,跟在輕寒身後。

這會兒正是飯點,書店裡沒人,小夥計也去吃飯了。

隔著書架,關老師低聲說:“怎麼過來了?”

“趙老闆的助理陸福是日本人,用的卻是中國人的身份,我懷疑日本人是想圖謀趙家金礦的礦脈圖。”

“你確定?”

“確定。”

“趙老闆是何態度?”

“似乎還不知道。”

“難道日本人知道趙家交出的那副圖是假的了?”

“應該只是懷疑,礦山那邊可有訊息?”

“日本人派過去的監理除了態度蠻橫,技術層面壓根不懂,趙家的管事是個有主意的,目前,礦山那邊的主動權依然能夠掌控。”

“趙老闆一向謹慎,估計陸福目前還沒找到證據,我想能不能提醒一下趙老闆,讓他心裡有個數。”

“不行,要提醒趙老闆也應該由其他人去做,你不行。有關你的問題上級已經有了明確指示,上級特別強調,安全和隱秘是第一位。上級認為,目前你漢奸的身份更利於工作。驚弦同志,上級理解你想直接上戰場手刃敵人的心情,但你現在的工作更為重要。你所承受的是巨大的壓力,這才是考驗一名真正的共產主義戰士的關鍵時刻。隱姓埋名,做一名無名英雄。驚弦同志,黨和國家需要你,需要你這樣的犧牲。”

輕寒深若寒潭的目光沒有一絲波瀾,堅定的說:“我明白了,從我宣誓那天起,就註定耿輕寒就是一徹頭徹尾的漢奸,但是,驚弦一定是一名堅定的戰士,為了國家的獨立,民族的解放,驚弦死而後已。”

關老師點點頭,看著架子那邊高大筆挺的男人,眼眶溼潤。

“多年之後,也許沒人能夠記得你,但是請相信,總有一天,真相會大白於天下,黨和國家也會記住,記住驚弦同志所做的一切。”

“關老師,我明白,謝謝你!”

“你明白就好,陸福這邊我會讓人盯著。等有機會,想辦法提醒趙老闆。”

“酒井那邊最近動作頻繁,讓同志們都小心一點。”

“好,我知道了,陸福我會安排生面孔。”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