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書蘭見他過來,還是有些害怕的。

這人今天弄得太過於正式了,像是來拜訪丈母孃一樣,別人是不是看出來了她不知道,可她自己忍不住會心虛啊。

她會跑出來,原本也是為了避免引起誤會,可這人湊上來幹嘛?

孟書蘭:“我爸呢?”

顧寒松:“出去買東西了。”

原來這樣啊,那就沒什麼事了。

孟書蘭舒了一口氣,剛剛騷動起來心跳穩了一些,又聽顧寒松問:“你在怕什麼?”

怕?

孟書蘭瞥了他一眼,“不是你想的那樣。”

“那是怎麼樣呢?”

誒,這人的話怎麼開始變多了?

他的高冷人設呢?

見顧寒松認真盯著自己,孟書蘭道:“晚點跟你說。”

顧寒松若有所思地點頭。

既然孟福德不在,孟書蘭接待一下客人也沒什麼問題了,兩人相處得很默契,一起教兩個小娃娃寫字。

何金秋抱著碗筷準備過來擺桌,就見到顧寒松跟女兒站在一起,有說有笑的,看著像是一對璧人。

她微微擰了一下眉頭,內心那種怪異的感覺越發濃烈了。

擺好碗筷,何金秋回到廚房,便對大女兒說:“你說,顧寒松這次去了一趟外面回來,怎麼一樣子就變樣了呢?”

沒錯,顧寒松大變樣了,村子裡的人都這麼說。

就他那身行頭,一直留著的頭髮也剪了,光是這兩點就足以讓人驚訝了。

在何金秋的理解裡,男人會有這麼大的變化,那就是心裡想女人了。

是的,就是有喜歡的姑娘了,想在人家面前表現,要開始求偶了。

她也是從姑娘家過來的,她懂得這些。

何金秋的心還是很細的,至少比大女兒要強。

孟常麗正在炒菜,聞言笑道:“變樣咋了?人家現在不是挺好的麼!好歹也是去過一次南城的人,見識了外面的繁華世界,眼光高了,買兩件好看的衣裳,穿一雙皮鞋,這不是很正常麼。”

孟常麗完全沒有多想。

在鎮上呆了這一個星期,她也是聽到了一些關於顧寒松的事。

聽聞他給麵條廠帶了一臺機器回來,裝上那臺機器就可以提高百分之三十的生產效率,人家麵條廠那邊開心得不得了,要準備擴廠招工了。

鎮上的客車司機也在說,顧寒松這次從外面歸來,表面看著什麼都沒有,實際只是人家的生意做大了,根本不屑在他們這些小鎮上掙錢了。

聽聞他跟市裡的什麼單位提供了些什麼技術跟原料,總之都是一些普通人辦不到的事,他辦到了,厲害著呢。

大女兒說的話也有幾分道理。

何金秋原本還想說說自己的想法,此時又忍著沒有開口。

小女兒眼看就要期末考試了,這些事情真攤開了說,萬一影響到學習了也不好。

算了,再觀察觀察吧。

中午吃飯,孟福德就把顧寒松提來的酒開了。

難得的,孟常麗也來了一小杯。

她現在也算是孟家生意的代理人,以後要在外面獨當一面,這些應酬上的東西還是得學一點。

這餐飯大家都吃得很開心,孟常麗還問了不少這次顧寒松去南城的事,顧寒松都說了,不過都是限於南城,去港城的那一塊的經歷被他隱去了。

聽到外面的世界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孟常麗還挺感慨的。

他們這個地方啊,還是太小了。

人家外面什麼公私合營,私人小作坊已經遍地都是了,還有不少人走起了外貿的路子,開始掙外匯了。

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