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宋輕語突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既驚歎於對方的邏輯之縝密,又感嘆對方腦洞之豐富。

要是自己上一世,嘆口氣就殺一人的話,那當初那個殺神的稱號就應該歸他了才對啊,而不是給那個傢伙了。

可現在對方人都跪了,宋輕語這個時候讓對方在起來是不是有點不太好啊,而在宋輕語還在思考這個問題的時候,王大山的膝蓋也是微微彎曲,宋輕語正準備阻攔,可最終還是沒有開口。

對於這兩人的想法宋輕語也多少可以猜到一些,無非就是長輩想為小輩維護住那僅剩的尊嚴,但小輩又何嘗不心疼長輩的疲憊,所以這兩人屬於是雙向奔赴了這是。

而宋輕語之所以沒有強行阻攔對方也是有自己的考量的,那就是相比於那可笑的尊嚴,也許安全感才是末世中人們最需要的。

畢竟宋輕語的“關照”,哪怕是他沒有任何惡意的“關照”,也不是一般人都可以承受起的。

就像自然界中狼會透過舔舐自己身上的毛髮來清理自身,而這隻狼不論是給自己清理還是給同類清理都沒有任何的問題。

但假設一下如果一隻狼給一隻羊舔舐毛髮,做一下清理那會怎麼樣呢?

那這隻小羊不得感動死了,物理意義上的那種感動死了,哪怕這隻狼真的沒有任何的惡意,就是單純的給羊舔舐毛髮,清理一下。

但關鍵是這頭羊敢信嗎,就光說能被狼清理毛髮而不會被嚇死的羊能有幾隻,甚至於可能連一隻都沒有。

就像是古代的斷頭飯,在你死前最後讓你吃頓好的。

而雖然宋輕語不是這個意思,不過這幾個傢伙恐怕都是這麼理解的,畢竟人最相信的還是自己推理出來的。

雖然咱也不知道他們腦子到底咋想的,自己推理的和標準答案不能說驢唇不對馬嘴吧,只能說沒有一絲一毫關聯性可言。

不過話說回來,自己好像也沒讓他們跪啊,那他們為啥一個個的跪的那麼積極呢?

好像是許卿那個傢伙一上來就給自己跪了,然後剩下的人有樣學樣全給我跪了,然後,然後就沒有然後了,所以罪魁禍首還是許卿這個傢伙嘍。

想到這裡,宋輕語的眼神不禁飄向了此刻正坐在椅子上悠哉悠哉的許卿。

更是氣不打一處來,眼神已經可以殺人了,而許卿倒是表現的很淡定,只是自己默默的從椅子上下來跪在了地上,還給了宋輕語一個“我懂你吧”的眼神。

而宋輕語的拳頭是握了又松,鬆了又握,最後也是一直在心裡勸了自己好幾遍注意形象,注意形象之後,才勉強壓下了自己想殺人的衝動。

轉頭看向了宋青魚,而宋青魚也是被宋輕語的眼神老的渾身不自在,開口問道:“宋輕語,你怎麼看我幹嘛啊。”

“沒事,就是大家都跪了,就你跪是不是顯得你有些不合群啊?”

???

宋青魚的腦袋上出現了三個問號,很好,你是理解什麼叫做合群的。

而宋青魚則是氣鼓鼓的沒搭理宋輕語,宋輕語也沒有在多說什麼,本來也就是逗逗她,給生活增加一些樂趣罷了。

畢竟哪怕末世了,生活也是需要儀式感的嗎,還有就是這個世界上可以給宋輕語造成感情波動的人或事可不多了,所以每一次都更加珍惜才可以啊。

“行了,你們都起來吧。”宋輕語開口道,實在沒了讓他們繼續跪下去的興趣,畢竟如果真的跪下就可以表示自己的忠心的話,那上一世給自己跪的人更多,但最後不都背叛自己了嗎,背叛可以說是貫徹了宋輕語的大半個屍生啊,早就習慣了。

“你們這裡有沒有什麼乾淨的房間?”宋輕語開口問道,此刻天已經快黑了,而末世的黑夜更是危險,他自己倒是沒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