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天府,行宮。

朱棣剛收到京中八百里加急送來的摺子,三份排開,都是關於朱孟炤。沉默半晌,嚴肅的問劉勝通:“原本從禁軍調入楚王護衛的那個,叫什麼?”

“呃……”劉勝通抬頭看著朱棣,“萬歲爺,這些年調了好幾個過去。”

“這次跟著孟炤的。”朱棣提醒。

“奴婢記得,這個是化名成丙,他時不時會傳些郡王殿下的訊息回來。”劉勝通說道。

朱棣點頭,冷冷道:“他死了。”停了片刻,剋制不住心中怒氣,狠拍案几,“竟敢在京城動手!傳漢王、趙王。”

“是。”劉勝通一驚,轉身要走。

朱棣淡淡的補了句,“到後花園,燒壺茶,我們父子好好聊聊。”

天有些涼了,後花園裡只有父子三人,劉勝通為大家上了茶就退了出去。

朱棣喝了口茶,道:“前幾日,京城,孟炤遇襲。”頓了頓,又道:“說吧。”

兄弟二人一愣,隨即朱高煦看了眼身邊的兄弟,不做聲。

朱棣等了會,沒見二人開口,看著朱高煦又道:“這裡是內宮。不管什麼事,關上門就是家務事。孟炤的事,你們總有個人清楚。”

“孟炤?”朱高煦詫異的看著朱棣,不解的說:“上次我見他,還是來行在之前了,噢,高燧也在。”說著看向朱高燧,“那天在天香樓,太孫請客吧,我們一起吃的飯,對吧?”

朱高燧拼命點頭,“是,父皇,您要不信,問皇太孫。之後,我們就來行在了。哎,不對。”朱高燧拍了拍腦袋,對朱高煦道:“最近見他,應該是萬壽節,他來吃了個飯,坐我下首,不過我們沒說話。”

“對、對,不過那次從頭到尾都沒……”朱高煦點著頭道。

朱棣冷笑一聲,“凌晨皇城外,十多名匪人伏擊孟炤,虧得他身邊有五名護衛。結果死了兩個、重傷兩個。五城兵馬司審了被抓的匪人,居然是有人花三萬兩銀子買了一個江湖上的小門派做此事,也算是大手筆了。為父想不通的是,為什麼要在京城?”

朱高煦看了眼朱高燧,見他也正皺著眉,於是追問道:“父皇,那些匪人全部抓住了?”

朱棣冷笑道:“整個門派十多口人,可惜現在還只抓到四人,連匪首都逃脫了。”

“逃了?”朱高煦惋惜的說:“這要是全部被抓,那三萬兩銀子就不用付……”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匆匆閉上嘴。

朱棣看著朱高煦,片刻輕笑一聲,點頭道:“所以,才會在京城動手?為了不付錢?”說完大笑起來。

朱高煦迎著朱棣目光,無辜的說:“父皇,我們兄弟與六叔家的幾個並不太熟。孟炤嘛,我們年紀比他大,沒什麼話可聊,見到了最多也就打個招呼。”

朱棣邊笑邊說:“你是在說,你沒有動機,更不是主謀?”

“父皇,這大半年,我一直在這裡,京裡發生什麼,真不知道。”朱高煦滿臉委屈的接了句,“三弟也是。”

“是嗎?”朱棣似乎沒什麼耐心了,冷冷道:“你在蘇州的生意做的不錯嘛,這幾年,賺了不少吧?”停了停,又看向朱高燧,“這兩年,靠著一份份紅契,你也是發了大財啊。”

二人一驚,同時高呼,“父皇!”

“呵,你們倒是說說,哪一位才是連三萬兩銀子都不願意付的人?”朱棣滿臉冷笑。

“父皇明鑑,兒臣與孟炤真不熟!”朱高燧大急,猛的站起身,對著朱棣深施一禮,委屈的說:“求父皇搜捕那些匪人,嚴加審訊,為兒臣討個公道!”

朱棣喝了口茶,看都不看他,直接說:“孟炤為我做事,是我要他化名去蘇州,包括現在他手上的兩艘船,也是我給的。你們六叔一直要我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