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中一處角落,盛錦行並不慌亂,舉了舉手,身後一名隨從吹響了號角。

老者皺起眉,看了眼二樓的激烈戰況,又盯著盛錦行問:“你認他為主?”

盛錦行不答。隨著號角聲,各處湧出一批身著皮甲之人,這些人手拿制式長刀,訓練有素。未進大院先分兩隊,一隊圍堵張銳長、另一隊繞到小樓後。

“聽天由命可好?若是他真堪大用,不會連這些人都對付不了。”老者堅定的說。

盛錦行搖頭,“你為什麼就是不懂,他可能是我們唯一的機會!”

老者早有了決斷,決絕的說:“若你要起事,我退出。”

盛錦行笑起來,“將你的人給我,你淨身而退。”

“做夢!”老者大怒。

二樓,江正召眼前突然掉下幾十根繩索,沒等他回過神,幾十名身著盔甲計程車兵沿著繩索速降而至,只見他們舉起手中小型弩機。

沈維漢大驚,來不及回身護衛,飛起一腳踢中江正召的小腿。江正召吃痛摔倒,此時幾十支弩箭貼著頭皮飛過,射中身後的敵人。

而另一邊,刀娘短刀飛舞擋開弩箭,順勢銀光閃過,幾名士兵來不及發出慘叫就已墜下樓。

士兵們蕩進來,沈維漢拉起江正召就撲進房間。此時,二樓的屋頂突然坍塌,人與房梁、瓦片一起落地,塵煙四起。這次進來的全是皮甲人,未等站穩,就揮刀對上衝進房內的盔甲士兵。

沈維漢護著江正召向角落裡挪。房子破了,反而方便他們從牆角離開。

“胡濙呢?”江正召突然問。

“我們先走,他不出現正好。”沈維漢拉著江正召要走。

“不,小斕。”江正召不肯走,若不趁這次機會,胡濙更不會放小斕。但該怎麼辦?

越來越多的人湧進這座破舊的小樓,小樓晃動起來。沈維漢警惕的細看四周,心中湧起陣陣危機。突然,這輕微的晃動瞬間變成了猛烈的搖擺。

“不好,房子要塌。”沈維漢一把拖起江正召,直接從斷牆處飛身而出。半空中,身後這座小樓受不住這麼多人的重量,終於‘噼啪’幾聲後,轟然倒塌。

二人落地。廢墟翻滾著塵土迷住了雙眼,突然在這片迷霧間飛起一支菸花,是刀娘。只不過,沈維漢沒心思考慮慎行堂,面前正有上百盔甲士兵向他們靠攏,想都沒想,反手拉起江正召向前院奔去。

不知是因為小樓的坍塌,還是那支菸花,前院充斥著恐慌的情緒。竹籬笆早破了,不知情的大眾爭先恐後的向外跑。不幸的是,二三十戴著面具的慎行堂眾,衝進人群,見人就殺。而原本守在不遠處的老甲等護衛,也一人一個面具,紛紛趕來。

盔甲士兵圍住外圍,並沒再次進攻。號角聲又起,皮甲人快速向內回撤。盛錦行手持長劍衝向那幢倒塌的小樓,卻迎面碰上江正召、沈維漢。

“殿下,跟我走!”盛錦行看著江正召,防著沈維漢。

江正召搖頭,“你不該謀反。”

“殿下,不是我反,是你!”盛錦行一字一句道:“已有密摺呈至聖上。殿下,你已回不了頭了。”

江正召瞪大眼睛,跳起來,“你!你……我什麼時候反過?!你瘋了嗎?!”

“不試一把,又怎知我瘋沒瘋?”盛錦行仍盯著江正召,隨即站正身子對著江正召深深一禮,“屬下盛錦行,見過主上!”

沈維漢側了側身,突然出手,盛錦行早就防他,迎面一劍攻上。沈維漢根本沒躲,只見盛錦行突然眼睛爆出,整個人像定住了一般,片刻一道鮮血從天靈流下,終於撲倒在地,露出身後一名戴著面具的女子,正收刀而立。

不遠處,盛錦行的隨從從震驚中回過神,悲憤的吹起號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