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茶時,對面的錦繡商鋪傳來陣陣搬運聲,不斷有男女老少從裡面走出來,有的孩子甚至趴在地下痛哭起來。

這個略帶哀傷的畫面很快引來眾多百姓圍觀。

李滄浪看著這一幕,有些驚訝。

旁邊的茶桌上,人們開始討論起來:

“這是怎麼回事啊!江家繡坊可是江家的產業,怎麼說搬就搬了?”

“呵!你還不知道呢,這江家繡坊前段時間跟鄭記繡坊鬥得如火如荼!兩家你來我往,都在錦繡綢緞的生意上互不相讓。”

“哦,我確實聽說了!聽說江家繡坊還把價格降低了。”

“沒錯,甚至降到了成本以下。”

“看來這是虧本了,支撐不住了?”

“江家在長安也算富庶,城東南還有幾十畝良田,怎麼會撐不住呢?”

“我的好兄弟啊,你知道就快告訴我真相,別讓我猜了。”

“好吧,我告訴你!你知道鄭記繡坊背後是誰嗎?”

“是誰?”

“是滎陽鄭氏!”

……

李滄浪聽到“滎陽鄭氏”,立刻明白了。

滎陽鄭氏是五姓七望之一,大唐中數一數二的大家族,威望極高。

“哈哈,江家真是看錯了,怎麼能跟滎陽鄭氏較量呢。”

徐孝德微笑著說。

“江家在商業上能跟滎陽鄭氏玩些手腕,但鄭氏完全可以用朝廷手段啊!這種大世家在朝廷里人脈極廣,甚至家裡很多子弟都是朝廷重臣。江家想玩,鄭氏隨便出手就能讓江家消失。”

李滄浪喝了口茶,緩緩說道。

一旁的徐慧讓李麗質整理頭髮,耐心聽李滄浪分析。

她覺得李滄浪說得非常有道理,見解獨到!比她在家遇到的公子哥強太多了!

……

“我聽說滎陽鄭氏以江家惡意降價擾亂市場為由告了上去,這讓戶部官員很生氣!當晚就開始蒐集江家的罪狀。”

“嘿!這些商人哪有乾淨的!”

“沒錯!隨便一找就是一堆罪名,但都是些小罪,所以沒收了店鋪就算了。”

“那還好啊!”

“還好個屁!在鄭家的威望下,江家在長安的基業全賣了,那麼大的地只賣了五十貫銅錢!”

“什麼?江家的基業有幾十畝,只賣了五十貫?”

“是啊,江家無計可施,好像要離開長安去別的地方了。”

隔壁桌還在議論,李滄浪和徐孝德靜靜地聽著。

李滄浪的小手指在茶桌上輕輕敲打著節奏,心中已對滎陽鄭氏有了判斷。

這次,滎陽鄭氏做得太過分了!

滎陽鄭氏的家業原本不在長安,但因長安繁榮,才把一半家業搬過來!

博陵崔氏、隴西李氏等大家族也是這麼做的!

他們在長安開展業務後,發現確實很賺錢!

但大唐貞觀初年強調與民為善,如今鄭氏這樣欺負江家,雖然正常商業競爭,但百姓不會這麼想!

若有心人惡意造謠,恐怕滎陽鄭氏會有大麻煩!

李滄浪只是這麼想著,事情後續如何發展,他並不關心!

“姐姐,我真的不會弄這種空氣劉海丸子頭,不如讓哥哥幫你弄吧?”

李麗質嘟著嘴,委屈地說!

她按照早上滄浪哥哥幫她弄的那樣,給徐慧弄髮型,結果卻把徐慧原本的好髮型弄成了雞窩頭,連一點空氣劉海丸子頭都沒做成!

徐慧瞥了李滄浪一眼,立刻臉紅了!

古代,身體髮膚受之父母,尤其是頭髮,極為珍貴!

男子的頭髮不容他人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