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頭疼。

事關莫易王爵,克勞家族本是不想摻和進來的,奈何聽聞難民鬧事後,克勞公爵迎來了領主的使者。

這種關頭,不站隊不現實。

青年深吸一口氣,太陽穴蹦蹦直跳。

前有莫易,後有領主,進退不得的局面,只能硬著頭皮得罪一方了。

“王城中被感染城民的數量在激增,這次難民事件也引起了領主的關注,下令讓我和父親徹查。莫易王爵您有軍務在身,貿然打擾是我的過錯,但阿唐是人證,我必須帶回去。”

他的大腦轉得飛快。

領主擺明了想要把屎盆子扣在莫易頭上,可僅憑几張強行逼供出來的證詞,很難達成這一目的,阿唐是這件事的唯一突破口。

再加上他已經成為第一衝鋒隊士兵,這件事成功的機率會變大許多。

青年眸光微變。

他頂著重重壓力而來,總不能空手而歸。

可克勞少爺能想到的,莫易麾下一個個人精又怎麼會想不到。

侍衛長沒了耐心,開啟陰陽怪氣模式:“聽說過有證據抓人,沒聽說過捕風捉影就帶人走的,克勞小少爺這意思,是領主讓你這麼幹的?”

一頂大帽子扣下來,青年頓時沒話講。

想過莫易王爵性格火爆,不把領主放在眼裡,沒想到手下人也這麼一脈相承。

這話要是放在外面,就算是受重用的公爵,也逃不了被懲治。

現在的局面說不上是僵持,無論是從氣勢還是威壓,莫易方都佔壓倒性的優勢。

恰恰是這個時候,小唐開了口,態度誠懇又愧疚。

“這件事由我而起,是我見路上難民慘狀,心中不忍,這才貿然出手。連累王爵和家族是我的不對,我願意回去配合調查。”

“?”

沒人料到小唐會說出這樣一番話。

不僅是克勞家族的青年一愣,侍衛長也難以置信地望向小唐。

沉默到現在的莫易第一次開口,他的眸底是看不透化不開的沉色,嗓音低啞:“你要走?”

“是的王爵。”小唐的回答沒有一絲遲疑:“這件事本就與您無關,我惹出來的禍事不應該波及您和兄弟們,我理應將此事處理乾淨,永絕後患。您放心,一切結束後我會迅速歸隊。”

莫易定定地看了他兩瞬,深邃的眸色似有積累的情緒翻滾。

但最終,他只是冷冷地吐出兩個字:“隨你。”

侍衛長不理解小唐突然反轉的態度,可見莫易放人,也只好強憋回嘴邊的話。

他朝身旁同樣一臉震驚不解的總指揮使了個眼色:趕緊去後邊勸勸。

阿唐先生莫名其妙的個人意願先放一邊,現在王爵的傷可只有他能治啊。

吩咐完總指揮,他怒其不爭地望向自家王爵,可剛一抬頭就發現主位上空空如也,莫易已然離席。

“?”

怎麼一個兩個的都掉鏈子!

……

侍衛長的努力沒能成功挽回小唐,聽說阿唐願意走,克勞家族那是片刻也不耽擱,離開作戰室直接就上了馬車,連口茶也不願意多喝。

總指揮悄悄前去勸說,卻被小唐堵了回來。他只帶了奧卡莫文隨行,吩咐痕仙言等人留下,順便畫了幾張符籙,讓莫易不舒服時放在房間內即可。承諾克勞家族的事情結束後,他會用最快速度趕回來。

總指揮不似侍衛長那樣能說,幾句話被勸了回來。

眼見一切已成定局,侍衛長心中生出絲無力感。

他想破腦袋都不理解,克勞家族對阿唐先生來說又不是什麼好地方,怎麼就同意跟著回去了?

眼看著馬車車隊動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