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歌冷笑:“這有什麼值得恭喜的,時間太長,出來我還有點不太習慣。”

傅聞霆微微嘆了一口氣,緩慢的閉上了嘴。

他知道戰歌心裡不平,他也知道這麼多年的禁錮讓他受盡了磨難,一顆心也已千瘡百孔。

可是事情已經發生了,根本無法挽回,有些過去的事業並非能忘的一乾二淨。

玄琴戲謔的打量著兩人,表情十分豐富,頗為耐人尋味。

戰歌忽然站了起來,道:“我要走了。”

“你要走了?”傅聞霆開口了,十分不解。

他注視著戰歌很久,又冒出了五個字:“你要去哪裡?”

戰歌轉身就走,背對著他們,邊走邊道:“來而不往非禮也,我是個不甘寂寞的人。”

戰歌走了,如鐵塔般的身影消失在黑暗的盡頭,已融入了那片黑暗中,無邊的死寂。

“你呢?你又打算什麼時候離開?”傅聞霆忽然問,目光卻始終呆滯,凝視著戰歌消失的地方。

玄琴輕笑,沒有回答他,反問道:“你為什麼不將他留下?”

“我不想勸他。”

“你應該勸一勸。”玄琴嚴肅道:“天界太危險,你不該讓他獨自離開。”

“我沒有辦法!”

“你有的!”

傅聞霆深深吸了口氣,“他已自由,我又何必再次束縛他。”

玄琴閉嘴了,這是一個值得深思的問題,而他也沒有資格再以一個過客的身份再去討論更多。

這已是別人的家事,一個外人點到即止,多說無益。

傅聞霆終於將已被捂熱酒一口喝了下去,“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玄琴笑了,抿嘴笑道:“你好像巴不得我快點走。”

“越快越好!”

玄琴笑更加愉快,“俗話說雁過拔毛,你是不是需要給我們禮物。”

“沒有!沒有你任何想要拿走的東西!”傅聞霆站了起來了,話落人已走出了六角亭。

玄琴苦笑,忽然抬起頭仰視著明月,明月更圓更亮,背井離鄉的人也終該回到故鄉。

他忽然嘆了一口氣,拿著桌子上的酒就離開。這是一壺好酒,他捨不得。

夜已深,月已西,天還沒亮,玄琴就回到了小木屋,一個人安靜的坐在木屋跟前,仰望著已漸漸黎明的天際。

蕭月今天起的很早,一大早就來到這棟陳舊的木屋跟前,就看到了抬起頭看明月的玄琴。“師弟,你們今天走嗎?”

玄琴點頭苦笑,“老頭不願我們久留,倒不如早走。”

青虎也來了,他的人還沒到,他的聲音就傳了過來:“老頭太不仗義,回頭叫冰語給他難堪。”

冰語淺笑,竟然也跟著來了:“你的膽子倒是不小,但著我的面也敢言出如此。”

“那有什麼不敢的?”青虎憨笑,“我老大就是我的一切,老頭怎能這麼小氣。”

看到幾人,玄琴微微嘆息,這些可都是難捨的情,割不開的義,再次相見,將在何夕?

他走了過去,話不多,兄弟間寒暄了幾句,而百里情與澹臺琉璃也已走了出來。

眾人一陣愉悅,紛紛閒聊了起來,離別的話語往往很多,道不盡的兄弟情。

這時,一道乾咳聲傳來,傅聞霆緩步走來,邊走邊道:“雖然我不喜歡你這小子,但你還算有情義之人。”

玄琴微笑,道:“雖然我很討厭你這樣的老頭子,但你這樣的老頭子往往都不是很小氣。”

傅聞霆的確不小氣,他手裡拿著兩瓶酒,兩瓶他珍藏了多年的美酒。

他笑著道:“這酒整個人間只要六瓶,我給你帶來了兩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