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琴淡笑,用手指著杯中的茶葉,道:“我以為你會請我喝酒,可是……”

老頭不為然,沉默了片刻,忽然站了起來,凝視著亭外的弦月,“今晚月色很美,可是我的心情卻不太妙。”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臉上已沒有笑容,沒了笑容的人,看起來一般都是冷冰冰的。

他的臉色也的確很冷,完全沒有了,初次見面時那種愉悅的感覺。

玄琴也在等,等老頭說出找自己的原因。

這茶雖然沒有酒那麼好喝,卻也絕非凡品,至少在巫族神地絕非一般人享用。

沉默了片刻,老頭果然開口了,“我要守護巫神祭壇,我不能離開。”

玄琴點了點頭,站起來轉身就走,老頭已經把自己想說的說完了,他留在這裡也沒有了意思。

回到了巫族提供的房間裡,百里情正坐在一張收拾乾淨的桌子前,用一雙溫柔而平和的眼眸凝視著他。

“他跟你說了什麼?”

玄琴聳聳肩,拉開了一張石質椅子,慢慢的靠了下去,“也沒什麼,只是喝了一杯茶而已。”

聞言,百里情忽然嘆了一口氣,道:“真的只是那麼簡單?”

她也不管玄琴是否同意,就那麼坐在他腿上,那麼躺在他懷裡。

有人說,這世界讓人倍感安全的地方就是男人的懷裡,看來這句話一點不假。

男人的懷裡本就是最佳的避風港灣。

玄琴嘆了一口氣,道:“我明天要出去一趟。”

“你一個人?”

“一個人!”玄琴回答的很果斷,也許未知的兇險讓他不得不做出這樣的選擇。

百里情是個聰明的女人,一個聰明的女人最大的聰明之處就是:在自己男人不願多說的情況下,那就果斷閉嘴。

“我給你倒一杯水!”她忽然站了起來,嫻熟自如的倒滿了一杯水。

水是剛溫的,在玄琴剛接過水杯時,依然能感覺到溫熱,就好像用手握住了她的羊脂的玉手。

玄琴忽然溫和笑道:“你就不打算問我原因?”

“我在等著你開口,你不說,我也不會問。”

玄琴收起了笑容,忽然冷冷道:“他們要我去殺人,我只是想不到,像我這樣的人竟然也會被人當槍使。”

百里情卻笑了起來,笑道:“很難見到你被當槍使的一幕,也許是因為你強勢慣了,有些不太習慣而已。”

玄琴苦笑,知道他的人不多,瞭解他的人更少,百里情無疑比任何人都要了解他。

窗子半掩,窗外的月光輕灑在房間,就好像給這間屋子披上的無暇的外衣。

百里情瞟了一眼窗外的弦月,道:“去看看她吧!”

“你不生氣?”

“生氣!”百里情笑道:“可是生氣也沒有辦法,因為我本身就沒有生氣的資格。”

“哎…!”玄琴嘆道:“桃花運多了也許就是桃花劫,倒是委屈你了。”

這只是一句戲言,讓玄琴想不到是,這句話卻在不久的將來果然驗證了。

明月更月更亮,群星閃爍,彷彿無數雙慧眼,閃爍著寶石般的輝光。

房間的門沒有關,只是半掩著,玄琴用手推開,倒也沒有發出什麼刺耳的聲音,卻還是驚動屋子裡的人。

他還沒有走進去,慕容嫣就已神不知鬼不覺從後面抱著他的人,貪婪的緊貼在他的後背。

“我想你了。”

“所以我來了。”

“是情叫你來的麼?”

玄琴沒有回答,這類問題涉及的很廣,不回答也不是,回答也不是,所以索性不回答。

慕容嫣卻露出溫柔的笑容,“你能來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