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筱筱和祈容是趕在白錦松大婚的前一天回去的。

如今的樾國更為繁榮昌盛,尤其是有一個修真界的大佬坐鎮,沒有哪個不長眼的敢來赤裸裸挑釁。白晟帝和白皇后依舊謙遜有禮,禮賢下士,沒有因為國土面積增大、人口興旺、繁榮富裕、以及兵強馬壯……就開始紙醉金迷的墮落。

當然啦,

前提是不能在他們面前提起他們的寶貝女兒,只要一提起白筱筱,白晟帝能取出幾萬兩黃金一罈的佳釀和對方邊聊邊喝痛飲三天三夜,白皇后能拉著對方給女兒買買買一直買到虛脫。

別問為什麼這麼激動,

問,就是抑制不住。

家人的熱情,白筱筱承受的痛並快樂著。

以至剛回到樾國,她就給自己加油打氣想著一會兒是裝累避免白皇后兩個時辰的家長裡短,還是直接躲開白晟帝火熱的熊抱。

“想什麼呢?”

祈容一直關注著小姑娘,她稍微一走神他即刻發現端倪。

白筱筱搖搖頭:“沒想什麼,就是在想一會兒怎麼躲爹爹孃親的嘮叨。”

祈容笑得溫柔:“看來一段時間未見,你們依舊未變得生疏和隔閡。”

“是嗎?”

白筱筱聽著祈容的感慨,總感覺他的意思不止如此,想著最開始靠近白晟帝和白皇后時,心裡的彆扭和尷尬多於擁有家人的欣喜,維持良好的素養聽著他們的東一言西一語,別說逃避嘮叨這種不禮貌的行為,就是說說話,撒撒嬌,她都要再三思索。

所以,她早在不知不覺中徹底將自己融入進去了嗎?

祈容見著有些恍惚和開心的小姑娘,心裡也柔柔的摸摸她的腦袋,有家人就猶如海浪翻行的船有著避風港,即使久久不回,心裡依舊是安定的。

他知道有家人的感覺,他也曾有過。

“好啦,走吧,別讓他們等急了。”

祈容牽過白筱筱的手,轉瞬便來到樾國皇宮。

白筱筱直奔鳳鸞殿,“娘!”

她大喊一聲卻發現殿裡一個人都沒有,以前只要一踏入門檻就能聽到的‘筱筱寶貝’的聲音也沒有了。

人呢?

白筱筱隨即攔住一個太監。

那小太監告訴她,皇后娘娘在來儀殿為淋鹿姑娘試妝。

白筱筱知道他口裡的淋鹿姑娘就是白錦松心心念念盼著的太子妃,她是闕家遠房的表妹,然而自從闕家被她給滅了後,小表妹就一直住在宮裡,也沒別的親人,大婚前由白皇后帶著試裝倒也合情合理。

但問題是……

來儀殿在哪兒?

她感覺肩膀被人輕輕碰了一下。

祈容緩聲道:“前面五百米後西行,再八十米後繞過一鬱金香花圃,就到了。”

“哦。”

白筱筱瞭然的點點頭,隨後又覺得不對勁兒:“你怎麼知道的這麼熟悉?”

祈容懶散的瞟她一眼:“自己家,為何不熟悉。”

白筱筱:……啊???

來儀殿裝飾得紅紅火火,異常喜慶。

白筱筱一推開門,就看見淋鹿剛穿上喜服,正坐銅鏡前挑選搭配的面飾。而白皇后站在她身後似要為她點胭脂,聽見響動抬起眸瞧向白筱筱頓時神情一亮:“筱筱!”

白筱筱果不其然獲得一溫柔的擁抱。

淋鹿也柔柔的和她打招呼。

“你來的正好。”

白皇后拉著白筱筱來到淋鹿面前,從桌面上拎起兩對耳墜舉到她面前晃了晃:“哪個好看?”

一個墜著硃紅色的鎏金瑪瑙,一個散著淡紅色的流蘇珊瑚。

白筱筱瞧了瞧,指了指閃爍彩光的流蘇珊瑚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