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榻之人動了一下。

白筱筱這才收了心思,想起正事:‘‘師兄,那闕哥哥他怎麼辦?’’

祈容輕敲下杯壁,不答反問:‘‘師妹有什麼好提議嗎?’’

‘‘我……’’

白筱筱一時不知怎樣接話,她自內心想甩脫闕天文這累贅的,不為別的,就單單戀愛腦這一條她已經不知道受多少罪了;可任務和八百萬獎金掛著鉤,她又不甘心就這麼放棄任務。

【誰來給我指條明路啊……】

小姑娘託著腮幫子再一點點滑到桌面趴著,犯難的小模樣卻可愛得緊,祈容輕笑一聲放下茶杯,指尖輕釦幾下桌面,一個小巧的,透亮的白瓷瓶赫然出現。

白筱筱驚異:‘‘這是什麼?’’

‘‘藥。’’

祈容的回答言簡意賅,將白瓷瓶推到她面前:‘‘小師妹無法決斷,那麼最簡單的辦法便是聽天由命,這隻小瓷瓶是個靈藥,能緩解闕師弟的傷痛,但……最後的結果如何,就看闕師弟的造化了’’

他的聲音潺潺猶如清澈微涼的溪水,卻同時帶著某種能安撫人心的溫柔。

白筱筱覺得祈容說的很有道理,卻又不知怎的覺得他的話絕非表面說的那麼輕鬆簡單,她接過祈容遞過來的白瓷瓶,握手裡只感覺冰涼生寒,但目前也只有這一個辦法。

她輕微點下頭,放下小紅狐狸來到床鋪前,擰開瓶塞再抬起闕天文的腦袋,順著他的嘴倒入靈藥。

‘‘可真有你的。’’

花顏辭趴著桌面,扭過腦袋盯著淡然喝茶的男子,他化為原形態無法人語,但和祈容意識交流還是可以的:‘‘拿那種聖級的天山靈藥給他治療,也不怕闕天文承擔不住藥效從而一命嗚呼。’’

‘‘那都是他的命。’’

祈容品茶的舉止依舊優雅閒適,眸底卻閃過一抹深邃的光,‘‘聽天而行,順命而為,修仙者都秉持著因果迴圈。闕師弟能否重病痊癒也要看蒼天賜予他的造化機緣,如若他本身便熬不過這一劫,那再多再好的靈藥也不過縹緲無望的滄海一粟。’’

‘‘呵,說的可真好聽。’’

花顏辭懶散的搖晃下三尾,眼神帶著不屑和嫌棄:‘‘再好的天命也敵不過人為的糟踐。說白了,你就是想要他死而已。’’

祈容挑眉:‘‘哦?你不想?’’

花顏辭伸個懶腰:‘‘想啊,所以老子這不是沒揭穿你嘛。’’

他們都很好奇,闕天文究竟揹負著怎樣的‘天命’才能讓他們的小師妹如此掙扎和苦惱。

一瓶藥很快見底。

白筱筱將闕天文重新放到床鋪上,拿著空瓶坐回桌前:‘‘這樣……就可以嗎?’’

祈容收起瓷瓶,柔聲道:‘‘嗯,不錯。’’

花顏辭蹦躂後腿重新窩回白筱筱懷裡。

白筱筱猶豫著,卻還是問道:‘‘三師兄,這瓶藥……是不是很貴啊?’’

【能治好闕天文那麼嚴重的內傷,想來一定不是凡物,完了完了,這次人情豈不是欠大發了。】

‘‘倒也沒你想的如此貴重。’’祈容答道‘‘藥材罕見,但並非不可尋,小師妹若真心過意不去,倒不如答應我一件事。’’

白筱筱眨巴下眼睛:‘‘什麼事兒?’’

花顏辭一臉鄙夷地瞪著‘小人得志’的白衣男人,又恨鐵不成鋼地伸出前爪去捂白筱筱的耳朵。

小傻子,別往坑裡跳啊!

但白筱筱卻扒拉下小狐狸的爪爪,並摁住:‘‘三師兄你說。’’

花顏辭感覺頭頂的呆毛都氣豎起來了。

祈容噙著笑容的嘴角變得更愉悅些,他慢騰騰地舉起茶杯再抿一口茶,見某隻狐狸炸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