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顏辭病了。

終歸是小孩子,淋了一場雨,又吹一晚上的風,他的病來勢洶洶。

白筱筱繞著花顏辭轉來轉去,揪著耳朵不斷擠壓她略顯貧瘠的腦仁兒。

“小白……”

花顏辭沙啞的聲音輕輕喚一聲。

白筱筱趕忙跑到他身旁,伸出爪爪試探他滾燙的額頭,溫度很高,高到能將她紅燒。

“好冷,我不會要死了吧。”

花顏辭翻滾下身軀將她摟進懷裡,灼熱的體溫卻止不住他骨子裡的冷,白筱筱貼近花顏辭的肌膚想把自己的溫度傳遞給他,聽到他的話伸出爪爪又拍他一下,卻心疼得沒敢使十乘十的力量。

【瞎說什麼鬼話,染個風寒而已,咋可能要死要活的?】

但她怕給花顏辭燒傻了。

【這麼好看的孩子要是變傻了……貌似也還行,呸呸呸!我在鬼扯什麼?!】

白筱筱見花顏辭越來越昏沉,知道不能再這麼燒下去,她摸著花顏辭額頭給他安撫,瞧他昏昏沉沉的睡著,便爬出他的懷抱一蹦一跳地走出狗窩。

昨兒晚上剛下過一場雨。

空氣都溼漉漉的清爽。

樹葉上蘊藏著不少凝聚的露珠,順著葉莖滑落。

白筱筱拖著一片碩大的綠葉,一點一點接著滴落下來的露珠,腳下坑坑窪窪的不好走,她有時需要舉著綠葉子前行。

咱就說突然理解為什麼那麼多精怪想要修煉人形了,是真特麼不方便啊。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綠葉裡的水已經接的滿滿當當。

不過對花顏辭來說可能也就是一口的事兒。

有總比沒有好。

白筱筱拖著綠葉開始往回撤。

又不知道走了多久,她才看見破敗的狗窩。

但狗窩前正被幾個人圍著,其中一人託著花顏辭。

白筱筱嚇得不管不顧,幾個健步衝過去一腦袋砸到那人的腿肚子上,那人倒吸一口涼氣但託著花顏辭的手卻穩穩的,而白筱筱則被反撞的慣性摔個大馬趴,她伸出爪爪揉揉臉。

別問為什麼不揉額頭,

問,就是她夠不到。

她怒氣衝衝地抬起眸,就見一穿著精美華麗的墨綠緞袍的男人,他容貌妖冶卻給一種陰柔的詭異,左眉梢畫著一條濃綠色的蛇,他俯視看著她,冰冷的眸光似打量又似某種玩味。

“家主……”

有人來到綠袍男人面前,默默做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白筱筱昂著腦袋和他們對峙,但身後的尾巴止不住的抖。元嬰期……進入個幻境咋的都能這麼點背。

綠袍男人瞧瞧她,又瞅瞅花顏辭,隨後輕笑一聲:“呵。一起帶走吧。”

“是。”

白筱筱剛要躥,那雙命運的耳朵又被人毫不留情的攥住。

她抗議!

她要代表兔子鄙視所有動不動就薅耳朵的人!

……

白筱筱醒來的時候,是趴在一個鋪著綿軟布料的小窩裡,鼻尖飄蕩著淡淡的雅香,眼前的所有陳設精緻且矜貴,有那麼一瞬間她感覺自己破了幻境回到二師兄的居所。

“醒了?”

她的身軀被騰空抱起來,映入眼簾的是那張粉雕玉琢的精緻臉蛋。

花顏辭抱懷裡蹭蹭她的茸毛,一點一點摸她的脊背聲音輕柔:“你睡了好久,嚇壞我了。”

白筱筱愣愣盯著花顏辭那溫柔似春水般的眸光,默默吞嚥口口水。

【媽媽,有鬼……好可怕……】

花顏辭:……

所以他在小白心裡究竟是個什麼形象?

‘吱呀——’

雕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