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能……睡……】

白筱筱搖晃著腦袋,強硬的支稜起眼皮子。

三週,

她不眠不休的盯著‘闕天成’三週。

自從那傢伙醒來後,她的眼睛就沒離開過他。

哦,他也不該稱之為‘闕天成’,應該叫作‘陳程’。

聽他自己說他是個散修,最大的願望便是成仙問道,去某某處探索靈寶的時候被自己的摯友背後捅刀子,受了一身的傷,幸好被恩人所救,然後云云云云雲……

白筱筱不是不信他,關鍵是他有著一張和那傻逼一模一樣的臉,便是她想將他歸入‘好人’行列,自己的良心都特麼生疼。

她盯著他,

盯了他三週,足足二十一天——也就是五百零四個小時,也就是三萬零二百四十分鐘,也就是一百八十一萬四千四百秒。

她一點眼皮兒都沒合。

差點以為自己就要渡劫飛昇了。

可那位陳程一點可疑之處都沒有,

修養期間他不僅給祈容他們家砍木燒水做飯,還幫忙給鄉村鄰居們幹農活兒、修水道木樑,使用一些小術法逗小孩子們,晚上還時不時給祈容講一些有關修仙的趣事。

如果說村裡要評選勞動模範,

那陳程絕對當仁不讓。

白筱筱都把自己看蔫兒了,愣是沒看出一點點可疑。

祈容只能端著水壺給她澆水。

“這棵小樹苗最近長勢不太好。”

陳程蹲下來伸出手撥動下垂的樹葉子,湊近研究幾番又鬆開手。

祈容神情有些擔憂:“確實。先前還好好的,不知最近怎麼總是蔫蔫的。”他沒朝陳程說是他來之後才樹苗變蔫兒的,畢竟苗苗每天的心理活動都鬧的他腦袋空空,那小詞兒一串一串的,搞得他都快忘了最近學的藥理都有些啥。

陳程再次伸出手捏起一片綠葉,來回翻轉看了看,輕輕點下頭:“我沒看錯,你的這棵小樹苗有著靈性,一般的水土對祂來說可能毫無價值可言。”

“那怎麼辦?”

祈容眸底的擔憂更甚,他不懂什麼修仙之事,想要照顧苗苗卻又害怕自己的好心辦了壞事兒。

他的情緒明顯低落。

“別擔心,我有辦法。”

陳程拍拍他的肩膀安慰,看著面前嫩綠的小樹苗揮舞指尖凝聚靈蘊隨後猛地一點。

白筱筱霎時感覺一股極為強勁且霸道的力量遊走全身,原本耷拉的樹葉瞬間支稜起來,支稜起來還不算完,更是左右搖擺兩下,要不是樹根扎地,她都想跳起來蹦個迪。

【哇吼!活力充沛,有使不完的勁兒!】

【來,穿白衣服那小子,來和你爹掰扯兩下,讓你脆皮的爹來教教你如何在你爹的墳頭巴卡瑪卡!】

“真的鮮活起來了。”

祈容看著精神抖擻的小樹苗,眼睛亮了一下。

“瞧,我沒騙你吧。”

陳程輕笑一聲隨後卻皺著眉嘆息一聲。

“怎麼了?”

祈容撫摸著小樹苗,看向陳程的眸光充滿不解。

陳程道:“但單是如此倒不是個辦法,我的法術能夠支撐小樹苗一時,卻不能一世,或許今晚過後這棵小樹苗又會變回原來蔫巴巴的模樣,甚至……會影響寄生的樹靈。”

【哇哈哈哈哈哈,老登比,姑奶奶終於把你盼出原型了。聽聽!聽聽!多麼熟悉的套路,接下來你是不是該說我有辦法,但你得聽我了巴拉巴拉巴拉巴拉。】

不知是不是陳程給她灌輸靈蘊的緣故,白筱筱現在異常亢奮,絕逼是路過的狗都想踹上兩腳的程度,瞧著和仇人長相一模一樣的臉,心裡的熊熊之火燃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