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姐妹說的沒錯,那個女人果然說的是中文。

喬進門的時候,那個女人正叨叨叨的用中文求瘟疫醫生放過她。

可惜了,瘟疫醫生能從她說的話裡聽出她說的是中文已經不錯了,哪裡還能聽得懂她說的是啥。

不過瘟疫醫生那一身氣勢也著實駭人,他拎著根針管站在那女人身邊,看著那女人一言不發,把那女人嚇得雙腿發軟,坐在地上哭爹喊孃的。

估計是覺得這變態殺人魔一樣打扮的傢伙要拿她開刀了。

喬在門口聽了好一會兒,也只是聽那女人一直哭喊著“救命”“饒命”之類的詞,並沒有過多的內容,便抬腳走了進去。

他一進門,瘟疫醫生看見了他,點了點頭,丟下句:“你來處理”,然後轉身就忙自己的去了。

那女人見瘟疫醫生走了,這才鬆了口氣,但轉身看見身後的喬,心裡不免還是有些驚慌的。

喬沒有上前接觸,而是仔細的看了看這個女人,這女人穿著一身連衣裙,雖然面容枯瘦,渾身也都沒多少肉,但她面板白皙細膩,一看就不是從事體力勞動的人。

之前沒注意,現在看來這個女人生了一雙桃花眼,櫻桃口,臉上也沒有多少妝容,但反而有一種純淨的感覺。

嗯,不像是韓國人那樣千篇一律的圓潤,確實是國人的長相。

喬的樣貌也是偏向亞洲的,此時站在那女人面前,那女人也算是漸漸鎮定下來,只是眼裡還帶著驚慌、恐懼和警惕。

“你是什麼人?”

喬先是用英語問了一句,那女人顯然是會英語的,但不知道剛剛跟瘟疫醫生求饒的時候為啥要一直說中文,喬想了想,大抵是瘟疫醫生的面具真的嚇到她了吧。

“我是華國人。”

那女人下意識回答了一句,但隨即反應過來,連滾帶爬的撲到了喬的身邊,抓住了他的褲腿:“求求你,放過我,放我走吧。求求你!”

喬伸手把她扶了起來,讓她先在一邊的椅子上坐下,然後又給她倒了一杯水,這才繼續道:“你先別急,我不會傷害你的。”

“我只是想要知道,你是誰?是怎麼到這裡來的,怎麼會到這裡來。”

喬儘量讓自己的語氣平和一些,語氣也更加真摯。

也不知道是杯子裡的熱水讓她感受到了故鄉的溫暖,還是喬的態度讓她察覺不到危險,總之這個女人在抱著杯子喝了一口之後,終於算是真正的開始冷靜下來。

“我....我叫林安妮...”

女人哆哆嗦嗦的講述著,喬聽了半天,也才知道,這個叫林安妮的女人確實是華國人,但她不是自己過來的,而是被人騙過來的。

幾個月前,她的一個在國外混的不錯的親戚給她打電話,讓她到美利堅來尋求什麼機遇。

說這邊的錢好掙的不得了啊,這邊的工作工資高都沒人願意做,隨隨便便就能找到啊。

還說什麼這邊空氣香甜,民眾素質高,過來了就算不工作,養老都過得舒服。

然後,她就信了。

結果,一下飛機,一夥人就抓住她,給她腦袋上套了個布袋子。

然後把她帶上了車,等睜開眼睛,她已經在一個烏漆嘛黑的地窖裡了。

在那裡她確實看到了叫她來的親戚,只不過,那個親戚更慘,被打的渾身是傷,腿都斷了。

而那時候,她才發現,那個地窖裡滿是人,男女老少都有,所有人都被關在狹小,逼仄,連站都站不起來的地窖裡。

林安妮知道自己被騙了,可惜已經遲了,她剛進來,那夥人就把那個斷了腿的親戚拖了出去,然後她就再沒見過那個親戚了。

然而,這才是噩夢的開始,那夥同樣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