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能讓禮部侍郎這麼忠心耿耿,拒不招供,那人來頭怕是極大,可還要……”李易低下頭,讓皇帝拿主意。

皇帝瞧了瞧長秋殿的方向,“士子啼哭,文廟倒塌,司劍,你是個聰明的,此事何等嚴峻,想來不用朕多言。”

“憑禮部侍郎是平息不了怨憤的,他哪有這個權能,那些士子,不是傻子。”

“查,給朕把人挖出來,讓朕看看,究竟是何人敢把手伸向科考,在朕眼皮底下,都如此不顧忌,視朕如無物。”

“這種奸臣,勢必要除之。”

“臣遵旨!”李易躬身道,眼裡的鋒銳一閃而逝,如他所料,皇帝不會就到此為止。

帝王的威嚴被觸犯,怎麼可能會容忍那個人安然無恙,全身而退呢。

皇帝或許也期盼著,主控這一切的是左相。

斬斷太上皇的臂膀,朝堂之事,他可就沒法隨心插手了。

一國不容二主,皇帝已經不是乳臭未乾的孩子,怎麼會樂意有人在旁束住他的手腳。

太上皇越是強勢干涉政事,皇帝就越是排斥、厭惡。

兩個權欲極強的人,是無法共存的,只能把對方幹出局。

在權勢面前,就算老子兒子,也沒親情可念。

斗的狠了,弒父殺兒,這在歷史上,可不少見。

靠在車廂上假寐,李易沉思著,如何撬動禮部侍郎的嘴,並從中拉扯上左相。

“娘娘要邀各國共賞金秋盛會?”

徐知茂有些詫異開口。

陸璃放下奏摺,“他們總是偷偷摸摸到大乾窺視,生怕我們又弄出什麼東西,將他們甩了去,索性就一起邀來。”

“讓他們好好瞧瞧,也免了他們在暗中使下作手段。”

“大乾沉寂了這麼許久,也該展示展示了。”陸璃眸色深遠。

徐知茂微微低頭,她的威儀,一日勝於一日,讓人不自禁的想臣服。

“全德,傳旨到禮部、戶部,讓他們著手準備。”

“可還有事要稟?”全德退下後,陸璃看向徐知茂。

“臣告退,娘娘,保重鳳體。”徐知茂行了一禮,緩緩退出大殿。

回身望了一眼,他呼了口氣,邁步朝著宮外走去。

“都退下吧。”

陸璃揉了揉額頭,輕啟朱唇。

殿裡的宮人,當即屈了屈身,動作極輕的出了去。

從椅座上起身,陸璃款步到窗邊,長身玉立,容顏絕美,伸出玉指觸了觸窗臺上的綠植,陸璃輕揚唇角。

金秋盛會,李易,回來一趟吧,我想,瞧瞧你。

……

工部參與建造文廟的,無一例外,押送了午門。

當得知文廟倒塌是工部貪汙,偷工減料的原因,眾士子心裡多少好受了些。

文廟在他們心裡,極為神聖,可謂精神上的一大支柱。

這要是聖賢恥於立世,自塌,這對士子的打擊,無疑是毀滅性的。

“大人。”

衙役把一份份招供書呈遞給李易。

翻了翻後,李易把一個個人名寫在紙上,然後交給衙役,讓他們去拿人。

衙役前腳走,楊奉後腳進了來。

“大人,牢房又滿了。”

李易挑眉,“上午才被帶走了一批,又滿了?”

“耐不住每時每刻都有人被抓進來啊。”楊奉嘆氣。

“我記得你宅子……”

“大人,下官母親高齡,孩子還小,宅子就更別提了,屢屢求岳父幫忙修葺一番,一直拖到現在,也沒見來人。”

楊奉渾身透露著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