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不是太監就好了。”

李易苦惱的嘆氣,邁步出了去。

唐歆微愣,抿了抿唇,纖手微緊,是她忽略了,李易就是再自信,但面對身體的殘缺,又怎麼可能全然不在意。

只是黯然神傷的一面,被他深埋進了心裡,從不外露在人前。

無數個深夜,他是痛恨的吧。

唐歆閉了閉眸,男人的勢一旦去了,便是邱神醫,也無能為力。

這個遺憾,註定無法被彌補。

“你可真是越來越行了。”

前廳,宋曹斜瞅李易。

李易往椅後一靠,嘆了口氣,“你當我願意呢,這不是被逼的沒路走。”

“他們肆意潑髒水,我總要做點什麼。”

“難不成就由著他們欺負?”

“唐家到底什麼時候來人?”宋曹蹙了眉,“如今婚期將近,凌誼是不可能看著你娶唐歆的。”

“富貴險中求,但沒讓你往必死之路走。”

李易端起茶杯,“有溱國皇帝罩著,凌誼不敢殺我。”

“他需要自己動手?現在想弄死你的,那是一大堆。”

“你別以為君滿樓耍了點威風,就可以不將他們瞧在眼裡。”

“大意會要命的,司劍,趕緊想法走吧。”

“你能把我弄出都宣城?”李易身子前傾,凝視宋曹。

宋曹開啟摺扇,“別指著我給你搭上命。”

“我頂多給你提供點助益。”

“所以啊,我現在只能把寶壓在唐家。”李易眸子深遠,幽幽出聲。

宋曹站起身,“我今日過來,是有件事要同你說,前兩日,張廉的侍從在東來藥鋪買了砒霜,你仔細點,當心他哪天就給你餵了下去。”

“你將他腦袋開瓢,這仇怨,夠他弄死你了。”

李易挑眉,“你確定是給我備的?”

“他應該不至於蠢成這樣吧?”

“謀殺皇帝親封的靖安侯,這可不是小罪。”

宋曹看了李易一眼,眸子抬了抬,“茅、周兩家,從姻親到仇敵,根本原因,就是周良寬把茅文蘊逼去府衙後,緊接著反潑髒水,洩露妻子的隱秘。”

“這低劣薄情的行為,直接導致兩家關係無可挽回。”

“瞧上去,似乎是周良寬蠢。”

“雖然事實確實如此吧,但要不是長期有人在他面前明著暗著詆譭貶低茅文蘊,他也不會失智成那樣。”

“前有周良寬,張廉未必不是下一個。”

“這都宣城的水,可比你想的深。”

“茅家和周家是早在謀劃裡的,從臨時把你加上去看,你很有幸,也是被瞧中的獵物。”

“等著吧,這絕對只是個開始。”

“你既然走不了了,就去寫休書吧。”說到這裡,宋曹眼睛鋥亮。

李易默默無語,這丫的,是一門心思想撬他牆角啊!

“多謝宋三公子的提醒,我會小心防範的。”

“要沒別的話……”

“來呀,送客!”

李易揚聲就朝外喊。

宋曹翻了翻白眼,“你不寫也無妨,擅長偽造字跡的人,我已經尋好了。”

“等你玩兒脫了,我就把休書快馬加鞭,趕在你的死訊之前,送到盛芸手裡。”

“連吉日,我都找人算好了。”

“明年開春,或者夏初,都是好日子。”宋曹握著摺扇,眼裡放著光。

李易臉黑了,手指頭咯咯響。

宋曹瞥了他一眼,“希望靖安侯在作死的道路上,越走越遠。”

送上了衷心的祝福,宋曹搖著摺扇,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