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亞倫第一次看我們扔硬幣的時候,臉蛋漲紅,半天沒說出話來。

我理解,這實在有點像聽說過的中國以前某種嫁娶方式了——叫什麼來著?拋繡球?

直到斯內普教授砰的一聲甩開門,飛揚著巫師袍後襬走進來的時候,亞倫的臉還是紅的。

但一上課,亞倫就將背挺得筆直,眼神直直地望向斯內普教授,裡面閃爍的求知慾幾乎能將人灼傷。斯內普教授黑沉而冷的眼眸都沒有潑滅他眼中的灼熱。

環顧整個教室的環境,亞倫就像昏暗泥土裡奮力生長的一根小草。

我沒忍住開始走神。

他會不會是出生於什麼貴族家庭,天生遺傳了聰明的基因,明明可以在幾輩子都花不完的金加隆上躺著,卻出淤泥而不染,縱身投入知識的海洋;又或者他會不會出生於一個貧困的家庭,決心用知識改變命運,所以他每天都刻苦……

“勞倫斯小姐。”我渾身一激靈,回過神抬頭對上斯內普教授的視線,“我想你一定對我講的怎麼獲取獅子魚的刺的方法感到不屑一顧了吧。”

“沒有沒有。”我訕訕,“我一直在認真聽講呢教授,收穫了很多以前不知道的知識。”

說完我自己都哽了一下——余光中,我看亞倫啞然張開的嘴,以及凱瑟琳從旁邊朝我投來敬佩的一瞥。

還有塞德里克,別以為低下頭我就沒發現你在憋笑!

斯內普教授冷冷看我一眼,並不打算深究:“最好如此。”

說完他就收回視線,用魔杖在黑板上一敲,瞬間黑板上就出現密密麻麻的魔藥製作方法。

亞倫看了一眼:“維拉,你幫我研磨一下獅子魚的刺吧?需要三份。”我立刻點頭答應。

他和塞德里克一樣,都是溫和、善良而且聰明的男孩,雖然對製作方式爛熟於心,但亞倫並沒有全程攬過只讓我打打下手,而是做到一半的時候讓開位置,讓我來控制魔力對魔藥進行攪拌。

他一邊處理材料,一邊還分神留意我的手法,有時候他會突然抬起手按住我試圖多攪拌一圈的舉動。

“維拉……魔藥的攪拌圈數是有嚴格規範的。”他提醒我道。

如果這是塞德,他也會用那雙灰色眼眸凝視我,說出這句話——然後再加一句:“這可不是在煮湯。”

唯一不一樣的可能在於,在我中途打岔講冷笑話或者逗他們的時候,塞德里克多半會停頓,寬和地笑一下。

而亞倫會臉紅,抿嘴,然後移開視線,小聲道:“專心一點維拉。”

如果我知道那個名詞,我一定會大聲喊出來:男媽媽!

可惜我不知道。唉。

大多數課都是赫奇帕奇和拉文克勞一起上的,我們四個常常坐在一起,下課了也一起走,直到回到禮堂,亞倫回到拉文克勞的桌子上吃飯。

他現在在拉文克勞也有朋友了——剛開學的時候,霍格沃茨的學生們都覺得他無趣,掉書袋,愛顯擺學問。

人類總是對與眾不同的事物帶有排斥心理,亞倫的優秀和不善言辭或許一開始讓小巫師們感到奇怪和陌生。但慢慢的,時間流逝讓大家洗脫了偏見。

撥開偏見的迷霧,大家看見亞倫那純摯、透徹的心靈。

看到亞倫有別的朋友,我自然比誰都開心啦。

從小我就好像格外憐愛弱小——我並不是說亞倫是那個“弱小”——雖然老實說,第一眼看見他的時候他真的很像機敏又柔弱的崔維鳥。

我只是樸素地希望,所有神奇動物都身體健□□活在自己想要生活的地方,出生能夠活下來,在食物鏈的規律下自然繁衍生存。而所有的人類都一樣平等、善良,彼此懷有真摯,互相關愛。

再往上一點,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