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帳內纏綿的?兩人。

影子落到地上,一個頎長,一個嬌小。

緊緊貼在一塊,一會深一會淺,節奏被男人拿捏得?遊刃有餘。

他全然?將女兒家徹底掌控,捧在懷中?,翻手為雲,覆手為雨。

直到她起了嗚嗚咽咽的?求饒聲,他才將勁頭一鬆,將她摟在懷裡,啄著她泛紅的?眼皮兒,納悶道:“怎麼連鸚哥兒都不喜歡,我還?想著下月你生辰,買回來給你解悶。”

她用食指尖描畫著他結實的?胸腔,撇了撇嘴,“有喙的?都醜。”

他冷笑道:“真分不清你的?審美。”

她輕哼了聲,細白的?手腕挽上他的?後頸,“所以你不該自豪嗎?在我眼裡,你是好看的?。”

男人挑起一邊眉稍,“所以在你眼裡,我和狗是同一類?”

她呆了會,伏在他懷裡,吃吃地笑了開來。

那笑聲猶如銀鈴輕響,悅耳好聽。

他唇角猛地抽了抽,手指穿過?她柔軟如緞的?髮絲,再度,捧起了她的?後腦勺

一道晨光照進了窗臺,劃過?秦陌的?眼尾,將他喚醒了過?來。

少年的?眼睛睜出一條縫,捏了捏額頭,坐在榻前,驀然?垂下首,自嘲一笑。

他的?夢,真是越發荒誕無稽,毫無邏輯可循。

他怎麼可以主動說出,自己和狗是同一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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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是他們?離開隴川的?最後一天?。

今晚,隴川的?江邊正好有祭祀典禮,夜市繁華。

趁最後在這兒的?空檔,蘭殊決定去做一件她一直很想嘗試卻不敢的?事情。

蘭殊可勁往人堆裡扎去,秦陌蹙了眉頭,跟在她後頭,百無聊賴。

周圍沒什麼能?勾動人心?的?新?鮮事時,人往往會不由自主往熟悉的?地方看去。

崔蘭殊的?芙蓉面,在人群中?十分顯眼。

只見?她眉目如畫,一雙黑琉璃般的?瞳仁,收攏了一點四周恰到好處的?煙火,瑩瑩泛著光澤。

少年靜靜望著,注意力?最後忍不住落在了她粉嫩的?櫻唇上打轉。

蘭殊的?唇角時常微微勾著,彷佛天?生就是一張笑臉。

秦陌記得?夢境裡,他在事後,總是喜歡反反覆覆捧起她的?嬌靨,一遍又一遍地細吻那微勾的?唇邊。

那香甜的?滋味猶繞齒間,少年心?口砰然?一跳。

他猛地捶了捶心?口,把它摁回了原位,轉眼再看,崔蘭殊專心?致志,屏氣凝神,伸出一隻柔荑小手,探向一個小攤,遞去了一枚碎銀子。

秦陌盯著她買下了一袋烤得?烏漆抹黑的?東西,眉角青筋不由跳了兩拍。

她買了一小包烤蟲子,蚱蜢,蠍子之類。

這是南疆當地的?特產名吃。

少年眉頭蹙緊,甚難接受。

崔蘭殊那纖細好看的?手,與沾著燻煙的?烤蟲格格不入。

只見?她拿在手上,似是下了兩輩子的?決心?般,最終,一個狠心?,猝不及防在秦陌盯著她發呆時,伸出一隻手,精準將一隻蚱蜢塞進了他嘴裡。

秦陌一不小心?舔到一點她的?指腹,指尖殘留著一點女兒餘香,險些讓他咬到了舌頭。

蘭殊卻滿懷期待地將他望著,“好吃嗎?”

少年那神情,可真是一臉吃了蟲子的?表情。

秦陌憤怒地瞪向她。

蘭殊嗓音脆生生的?,神色殷切,就像個皇帝身邊煽風點火的?太監,“您試試嘛!韶光易逝,年輕人就該多歷練。”

吃蟲子也叫歷練?

秦陌一眼又一眼將她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