則顯得遊刃有餘起來。

一應安排妥當,蘭殊早早歇了下來,也懶得應酬,獨個躲到了後院的玉石桌前喝茶。

銀裳給她端來了一盞棗片玫瑰煮水,說是御膳房那邊想將此奉為席面的漱口水,特來詢問一下長公主的意?見。

章肅長公主比她還愛躲懶,一切交由她這個媳婦定奪。

蘭殊浮了浮茶蓋,聞了一下,花香撲鼻,嘗一口,不?由滿意?地點了點頭。

“那我去同裴尚食說一聲。”得了許可,銀裳含笑退下。

蘭殊見她趨漸遠去,眯眼望了一會兒日頭,捋了捋衣袖,從桌前站起了身,轉首,朝著二宮門外的方向走了去。

蘭殊驀然記起來,這檔口,太?和殿內,兩國勇士應是正在?玩一種新興的角鬥遊戲相撲。

上一世,一提起這遊戲,女尊長們無不?面紅耳赤,劈頭蓋臉斥責非禮勿視,蘭殊從來沒有機會看過。

這一回,她一時沒能按耐住兩輩子?的好奇心,悄然從禁中的女眷宴席上溜出,轉圜至前廷宮殿的廊下,躲到了殿前的樑柱邊。

李乾身著袞服御座於?大殿之上,面容還是那般年輕,卻絲毫不?失帝王的威儀。

玉階下左邊第一列,正坐著高句麗未來的君王赭禾。

他旁側還有一個空位,此時並沒有人。

滿堂的君臣均將目光專注於?大殿中間的空曠處。

蘭殊雙手趴在?樑柱後,伸長了脖頸,打眼望去,大殿中間,兩名勇士微微躬著身子?,猶如兩頭爭奪地盤的猛獸,正在?赤著半身相搏。

兩方的上半身軀均是孔武有力,搏鬥僵持不?下,汗水涔涔滑過銅色肌膚,形成一道道柱狀的小溪。

蘭殊倒沒有將關注點放在?此處,比他倆更?好看的男人身軀,她也不?是沒見識過。

她更?好奇大周的勇士是怎麼贏的,畢竟高句麗的勇士,整整高了一個頭。

蘭殊觀望得認真,全然沒注意?到身後有人靠近。

直到對方猛然朝她肩頭一抓,蘭殊倒吸了一口涼氣,一個旋身格擋,兩手相交,對方逼得她與其?直接在?樑柱後比劃了下。

蘭殊只有一點點防身術傍身,顯然不?是對方的對手,那人也並非要來擒她,同她過了兩招,便笑盈盈抓住了她細嫩的手腕,清越的女郎聲起,“這是阿陌教你的?”

蘭殊愣怔了下,只見來人身著異服,眉眼深邃明?麗,正是烏羅嵐。

蘭殊猶疑地點了下頭,烏羅嵐泠泠笑道:“這是我小時候教他的。”

烏羅嵐便是當年放秦陌逃跑的那位公主。

前兩日,烏羅嵐圃一入京,便收到了章肅長公主的邀帖,親自向她表達了感恩之情。

離宮時,烏羅嵐打馬從皇城馳道而過,遠遠與秦府世子?妃的轎輦擦肩。

車簾內,美人容姿傾城,過目難忘。

此時此刻,不?過一眼,烏羅嵐就認出了她。

上一世,蘭殊並沒有離開後廷,烏羅嵐列位前殿,沒什麼機會與她交談。

這會竟在?廊下撞見,見小姑娘躲在?梁後窺探,烏羅嵐忍不?住埋汰笑道:“大周的規矩還真是奇怪,女人都在?後院列席,只有男人坐在?前廷,我一個女子?夾在?裡面,反而顯得格格不?入起來。”

這也是為何她會出來透口氣的原因。

蘭殊張了張嘴,本想接話,不?料下一瞬,秦陌聽了守門侍衛密傳他的世子?妃在?長廊上同人幹架,不?得不?悄然退席,大步流星從大殿側門邁了出來。

蘭殊一見他出來,頓時失了聲。

秦陌眉稍微蹙,身影一靠近,烏羅嵐先?對他笑了笑道:“這就是你的小薩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