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書的內容。

蘭殊猛地一陣狂喜,忍不住在心裡吶喊了句,拗人萬歲!

公孫霖見蘭殊抱著那書喜上眉梢,望向她的目光瑩瑩發亮,她輕咳了聲,嚴聲命她前往了藏書閣罰抄。

待小姑娘邁著輕快的步子跟隨引路的家僕離去?。

公孫霖站在門前,著意將她的背影看了一會?兒?,半垂雙睫,眉宇間又泛出一絲憂色,轉過身,召來?了小廝:“你去?尋一下秦世?子,就說我今日,狠狠罰了世?子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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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長安的冬日,來?得比以往要晚,眼下十月中旬已過,天?空仍是暖陽高?照。

秦陌年歲方長,前不久剛得了調令,升任五品,成了城防指揮使,眼下正在北郊大營裡練兵。

只見校場之上,少年卸了官服,襲了身利落的玄色短打,身高?腿長,手持一把紅纓槍,正與?另一名將士切磋比劃。

對方年紀明顯比他長得多,身形魁梧,手上握了柄大刀,一雙虎目圓瞪,凝著他的一舉一動,絲毫不敢掉以輕心。

圍攏過來?計程車兵越來?越多,只見那將士一聲叱吒,手中長刀青光一轉,便朝著少年的面門而去?。

秦陌不慌不忙地側身以槍桿回抵,“鏘”地一聲,長矛斜斜撞上刀刃,兩人你來?我往地比劃起來?。

軍營不比廟堂,刀光血影裡過來?的,單憑一張嘴,一份上任公文,可服不了眾。任你是皇帝的表弟,戰神?的後裔,真刀真槍幹過了,才令人心悅誠服。

秦陌空降入營以來?,已不記得受過多少道戰書,他來?者?不拒,迄今還未有敗局。

只見那紅纓槍到了少年手中,宛若靈蛇一般輕盈,交鋒之間,轉眼便挑起了將士手上的刀背,險些將它撬了下去?。

秦陌在最後關頭卻收了力,有意給前輩留下了一份臉面。

將士心悅誠服,將刀一收,抱拳嘆笑道:“不愧是大帥之子,卑職甘拜下風。”

士氣鼓舞的助威聲中,秦陌露出了一點吝嗇的笑容。

轉眼,元吉大步流星地走了過來?,卻不知在少年耳邊說了些什麼,只見秦陌唇角的笑意一下散了去?,眉宇微微蹙起,轉身如一道小旋風般離開了校場,翻身一上馬,便朝著長安城回奔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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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近午時,清晨的暖陽逐漸逼近烈日。

秋日的日頭雖不及夏日的炎熱,但直直打在人脖頸上,久了,也是一片灼灼。

崔蘭殊一去?不回,堂內只留下了兩名書童監考。

小姑娘們正奮筆疾書,忽而聽到了院外一陣駿馬長嘶的聲音,轉眸,都被院外的畫面吸引了去?。

只見長廊的另一頭,少年郎頎長的身影匆匆而來?,如畫的眉宇,凝聚著一片沉沉鬱色。

小姑娘們個個忍不住翹起首,呆呆凝望著他繞過長廊,朝著書房方向轉瞬即至的身影。

這是,連家長都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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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火急火燎的家長,的確是公孫霖特意請的。

可當秦陌熟悉的身影快馬加鞭出現在公孫霖面前,她望著他大步流星而來?的樣子,不由怔忡了下,“你還真的來?了。”

秦陌滯了步,沒太弄明白她這話是個什麼緣由。

他先是掃了眼屋內,不見少女的身影,轉而望向了公孫霖,“師姐。事我聽說了,也不算大事。她就是年紀小,一時嘴快。”

公孫霖看了他一眼,將筆擱回了筆架,牽了下唇角,“你覺得她只是一時嘴快?意思?就是,你並沒有覺得她說的話有哪句不對?”

秦陌默然片刻,神?色略有誠懇:“崔蘭殊她有時候的想法,是有些和?別的姑娘不一樣。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