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雙性,他也只願挑一人放於心上。

至於那些沒頭沒尾的夢境

秦陌思來想去,將其歸咎於雙性戀正常的生理反應。

恰巧崔蘭殊是離他最近的女人,才會有那些荒唐的夢。

只是男人的劣根性罷了。

秦陌心想。

--

這日,天色將明未明,半空中夜霧仍在徘徊,馬蹄聲已從街頭轉角處響起。

不過多時,一輛不大不小的馬車穿過夜霧,朝著魚肚白泛起的東邊城門駛去。

蘭殊坐在車內,低頭抿了一口醒神的參茶,眉眼間綴著三兩點笑意,聽著秦陌沉聲“控訴”這些日子,對於她抄底的調查。

“崔蘭殊,葵卯年六月十二出生。”

“曾為江南兩江總督之女,父親因瀆職之罪入獄處死,身為罪臣之女,本應沒入賤籍,幸得崔氏族長相救。”

“少時遭靈隱寺高僧預言紅顏薄命,壽數苦短,為解災運,自小當作男兒養大。”

“奈何美貌難掩,被崔氏老太太相中,由大房收養,調教成了第一美人。”

“有一個姐姐,嫁給了滎陽鄭家大房的長子。”

“兩個弟弟,皆為賤籍,尚養在崔府,由乳母張氏照看。”

“最底下這個弟弟,崔弘,自小體弱多病,捧著藥罐子長大。”

查了很多有的沒的,就是沒一處同他有關係,秦陌還是不知道她是如何察覺出了他的秘密。

蘭殊輕挑了眉稍,對此溫言建議:“世子爺的密探可以換一批了。”

秦陌嘴角抽了抽,凜凜瞪了她一眼。

蘭殊面不改色,垂眸端坐。

前塵往事,他尋得到蹤跡才怪了。

--

為了掩人耳目,他們出發的極早。

一出長安城,他們便換了輛車。

秦陌徹底成為了帶家中小姐私奔的家僕,坐在了車簾外,駕著車輦,轆轆往南邊飛馳而去。

一路上,顛簸不斷。

蘭殊臉色蒼白,腹內翻江倒海,實在沒忍住,同少年開了口,懇求下車休憩一小會。

秦陌卻十分沒有同情心地道:“你當是出來遊玩嗎?”

話音一圃,他又朝那馬背上抽了一鞭,馬車在蜿蜒崎嶇的山道上,撒丫子似的狂奔。

蘭殊眉間蹙成了一團,捂著難受的心口,咬緊了牙關,柔軟的櫻唇趨漸抿直。

車簾外,再度傳來少年漫不經心的嗓音,“當然,如果你想回家,我可以立即調轉車頭,送你回去。”

車廂搖搖晃晃,蘭殊回過味來。

合著他故意在這折騰她,為了讓她知難而退。

在秦陌眼裡,崔蘭殊跟他去南疆,完全就是個累贅的存在。

李乾心裡想的什麼,他還能不清楚?

簡直是胡鬧,他是去辦正事的,哪有心思兒女情長。

可別看崔蘭殊生得身嬌體貴,說話溫聲細語,竟也是個倔胖氣,從不肯輕易低頭服輸。

蘭殊驀然想起上一世,這一趟長途跋涉,也是難受的緊。

可她那會心裡向著他,體諒他心繫江山,趕路要緊,一直忍著胃裡的翻江倒海,從始至終沒吭一聲。

而他連看了好幾天她蠟黃憔悴的小臉,到底最後良心有了點過不去,最終將車御穩了些。

上一世,他定然也在心裡腹誹她是個累贅,企圖讓她哭爹喊娘回家吧。

可沒想到她那麼傻。

這一世,他倆早早攤了牌,秦陌對她沒了那點僅有的憐惜,反而更肆無忌憚地折騰起她來。

車簾內,蘭殊一直沒有回話。

秦陌唇角勾起了